顾怀瑾看着手里那只傻乎乎的小兔子，又看看窗外女孩灿烂的笑容，心里某个角落，似乎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依旧没说什么，但关窗的动作，比平时轻柔了许多。
这块牛皮糖，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第二章 安静的堡垒与喧闹的阳光
时光荏苒，孩子们进入了躁动又敏感的初中时代。顾怀瑾愈发沉默，父亲的早逝和母亲殷切的期望像无形的枷锁，让他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学习，用优异的成绩筑起一座安静的堡垒。而林小溪，依然是那片驱不散的阳光，固执地想要照进他的世界里。
课间休息，教室里吵吵嚷嚷。顾怀瑾习惯性地戴上耳机，沉浸在英语听力的世界里。忽然，耳机被人轻轻摘掉，林小溪放大的笑脸出现在他眼前。
“喂，顾怀瑾，别听了！出去活动活动，老是坐着会变成木头的！”她不由分说地拉起他的胳膊。
周围传来几声暧昧的哄笑。青春期的少年少女，对男女之间的界限变得格外敏感。顾怀瑾脸一热，用力甩开她的手，低声道：“别拉拉扯扯的，我自己会走。”
林小溪愣了一下，随即无所谓地耸耸肩：“好吧好吧，顾大学霸脸皮薄。那你自己跟我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总行吧？”
顾怀瑾最终还是被她半推半就地拉到了操场边。林小溪像只不知疲倦的麻雀，叽叽喳喳地说着班里的趣事，谁和谁传纸条被老师发现了，谁体育课摔了个大马趴。顾怀瑾大部分时间只是听着，偶尔被她夸张的形容逗得嘴角微扬。
“你看你看，张扬又在踢球了！哇，进球了！”林小溪突然指着球场欢呼起来。
顾怀瑾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阳光下，张扬带着球灵活地过人，射门，动作流畅充满活力，引来一片女生的尖叫。张扬进球后，特意跑到操场边，对着林小溪的方向挥了挥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林小溪也用力地挥手回应：“张扬！好样的！”
顾怀瑾看着这一幕，心里莫名地有些发堵。他收回目光，淡淡地说：“快上课了，回去吧。”
“哦，好。”林小溪似乎没察觉他的情绪变化，依旧兴致勃勃地跟着他往回走。
放学后，顾怀瑾通常会在教室做完大部分作业再回家。这天，他正解一道复杂的数学题，林小溪又凑了过来，手里拿着两个红彤彤的苹果。
“给，阿姨今天买的，可甜了！”她递过一个最大的。
顾怀瑾头也没抬：“放那儿吧，等我做完题。”
林小溪把苹果放在他桌角，自己咔哧咬了一口，然后趴在旁边看他解题。她的目光太专注，让顾怀瑾有些分心。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一道错误的痕迹。
他叹了口气，放下笔：“你能不能去旁边吃？”
“怎么啦？我打扰到你了？”林小溪眨眨眼，有点委屈，“我看你做题的样子很好看嘛。”
顾怀瑾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他习惯了安静，习惯了独处，可林小溪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打破他的节奏。他有时会烦，会想把她推开，可当她真的安静下来，或者像现在这样露出委屈的表情时，他又会觉得……不习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