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的公关团队，第一次感受到了被舆论海啸淹没的恐惧。
陈家老宅的电话被打爆了，各大媒体的记者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将陈家大宅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公司的股票开盘即大跌，合作方纷纷致电询问情况。
陈家，这个在S市风光无限的百年家族，一夜之间，颜面扫地。
婆婆在电话里对我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
“林溪！是不是你做的？！你是不是想毁了陈家才甘心？！”
当晚，陈家召开了紧急家庭会议。
我到场时，气氛已经降到了冰点。
婆婆的眼睛红肿，看我的眼神像是要喷出火来。
“说！网上的那些东西，是不是你捅出去的！”她厉声质问。
我迎着所有人的目光，眼神镇定，语气不卑不亢。
“妈，我只是带月月去看了心理医生，尽一个嫂子的本分。至于网上的消息，我并不清楚来源。”
我顿了顿，话锋一转。
“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不是陈旭自己行为不端，品行败坏，又怎么会授人以柄，让整个家族跟着他蒙羞？”
我巧妙地将责任，从“泄密者”的身上，推回到了“作恶者”陈旭自己身上。
陈旭气急败坏，他指着我的鼻子大骂。
“你这个毒妇！都是你！我要把苏月那个贱人带回来！她才是我们家的耻辱！看我不好好管教管教她！”
公公陈敬山气得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混账东西！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他虽然在骂陈旭，但看我的眼神，也充满了猜忌和冰冷。
他转向陈宇，语气不容置疑。
“陈宇，看好你的老婆！别让她再出去给陈家惹是生非！”
会议不欢而散。
深夜，陈宇回到我们的别墅。
他身上带着浓重的疲惫，他看着我，眼神里有心疼，有无奈，但更多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疏离。
“溪溪，我知道你委屈，也知道你是为了苏月好。”
他叹了口气，声音沙哑。
“但是，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对谁都没有好处。爸的公司股票跌停，所有的叔伯都在指责我……你能不能……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我重复着这四个字，觉得荒唐又可笑。
我的丈夫，在我为了保护另一个被他家族欺凌的女人而孤军奋战时，他劝我“适可而止”。
他担心的，不是苏月的死活，不是正义是否得到伸张，而是他的公司，他的地位，他那可笑的家族颜面。
我的心，在那一刻，凉了半截。
“陈宇，我不会停下。”我看着他，一字一顿。
“苏月的事情，我管定了。”
“现在，轮到你选了。是站在一个施暴者和一群伪善的帮凶那边，维护你们那不堪一击的‘体面’；还是站在正义这边，站在你妻子这边。”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挣扎，最终，他选择了沉默。
而我知道，沉默，本身就是一种选择。
05
舆论的风暴并没有因为陈家的紧急公关而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陈旭家暴、出轨、豪赌的丑闻，像一根根钉子，将陈家的金字招牌钉在了耻辱柱上。
家族内部，终于对我这个“罪魁祸首”开始了全面的施压。
最先发难的是婆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