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文字说明，但意思清楚。
你在偷看他。你控制不住。你是病态的。
我冷笑：“你要的不是我的评估报告，是你赢过他的证明。”
说完，我转身走人。
走廊灯光白得刺眼。我走到电梯口按下键，背后传来脚步声。
我回头。
顾沉舟站在精神科门口，正和陆衍对视。
他一步步走近，西装外套没穿，衬衫领口微皱，像是刚从哪个会议里抽身。他看都没看我，径直走到陆衍面前，伸手，一把攥住他口袋里的钢笔。
“咔。”
笔被折成两截，金属笔帽掉在地上，滚了半圈。
“她不是你的病人。”顾沉舟说，“也不是你的实验品。”
陆衍笑了下，抬手扶了扶眼镜：“顾总，心理评估是医院规定。”
“那就按程序来。”顾沉舟声音冷到底，“别动歪心思。”
他松开手，钢笔碎片落在地毯上。我看见笔帽内侧刻着三个字母，被折断的笔尖划花了，但仍能辨认——L.W.Q。
顾沉舟转身要走，经过我身边时停了一瞬。
他没说话，也没看我。
但那一瞬的停顿，比任何话都重。
我站在原地，心跳快得发疼。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新消息。
陆衍发来的。
只有几个字：“想知道他爱的到底是谁？”
后面跟着一个定位。
墓园。
雨已经开始下了。
我打车过去，司机到了路口不肯再往前：“那边路淹了，去不了。”
我下车，冒雨往里走。泥水溅上裤脚，鞋底打滑，但我没停。
墓碑一排排立着，名字模糊在雨幕里。我凭着定位找到那片区域，终于看见长椅。
它在一颗老槐树下，背靠围墙。
椅子上有个黑色防水袋，用夹子固定着，没湿。
我打开。
里面是一张照片。
泛黄，边缘卷起。
女人穿着浅色连衣裙，站在樱花树下，笑着回眸。眉眼弯，鼻梁高，嘴唇微微翘起。
我掏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把脸凑近屏幕。
侧脸对比。
轮廓、颧骨、下巴的弧度——七分像。
不，是八分。
雨滴砸在手机屏幕上，顺着相框边缘滑下去，像眼泪。
我蹲在地上，手指死死掐住防水袋边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