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吧！
柳菲菲的脸，又白了。
她大概也没想到，我敢玩这么大。
她梗着脖子喊：“不过是验个丹，何须动用仙器！秦筝，你就是哗众取宠！”
“哗众取寵？”
我第一次笑了。
“柳师姐，往同门身上泼‘催灵粉’这种脏水，这不叫哗众取宠，这叫栽赃陷害，按门规，是要废去修为，逐出山门的。”
“我只是想自证清白，顺便看看，是谁的胆子这么大，敢拿宗门铁律开玩笑。”
“还是说，师姐你……怕了？”
我最后三个字，说得很轻。
但柳菲菲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
“我怕什么！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倒是你，别以为搬出个溯源镜就能吓唬人！请就请！”
她这是被我架在火上烤，下不来了。
何长老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他没有再犹豫。
“好。”
他只说了一个字。
然后转身，对着主位上一直没说话的峰主行了一礼。
“请峰主，传执法堂长老，借溯源镜一用。”
事情，闹大了。
我站在我的丹炉边上，心里一片平静。
我的丹炉，它有洁癖。
容不得一点脏东西。
不管是药材里的杂质，还是人心里的。
今天，正好给它好好洗一洗。
3
执法堂的人来得很快。
领头的是李长老，一个面黑如炭的男人。
他手里捧着一个古朴的铜匣子，身后跟着两名执法弟子，气场很足。
整个评比场，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李长老走到场中央，将铜匣放在地上。
他看了一眼何长老，又看了一眼我和柳菲菲。
眼神跟刀子一样。
“谁要用溯源镜？”
何长老指了指我。
“秦筝弟子，为证清白，自请验炉。”
李长老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你知道催动溯源镜的代价吗？”
我点点头。
“知道。需耗费五千贡献点，无论结果如何，由申请者一力承担。”
五千贡献点。
普通外门弟子十年都未必能攒到。
很多人看我的眼神，已经从看疯子，变成了看傻子。
为了置一口气，花这么多贡献点，值吗？
值。
我的清白，我的丹道，比五千贡献点，贵重得多。
“好，有胆色。”
李长老不再多说，单手掐诀，打在铜匣上。
匣子应声而开。
里面没有光华万丈，只有一面巴掌大小的青铜镜，静静地躺在黑色的绒布上。
镜面灰蒙蒙的，看不清任何东西。
这就是仙器，溯源镜。
李长老拿起镜子，走到我的紫铜丹炉前。
“退后。”
我依言后退了三步。
他将镜面对准丹炉的炉口。
灵力，从他掌心涌出，灌入镜中。
灰蒙蒙的镜面，亮了。
一道光幕，从镜子里投射出来，悬浮在丹炉上方。
光幕里，是丹炉的虚影。
时间，开始倒流。
我看见开炉时，丹气升腾的样子。
我看见凝丹时，九颗丹药慢慢成型的过程。
我看见淬炼时，药液在炉内翻滚的景象。
每一种药材投入的顺序、时间、火候的每一次微调……
所有的画面，都清晰无比地在光幕中重演。
我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任何一丝多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