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全的脸色沉了下来:“王妃这是……要抗旨不尊?”
“李总管言重了。”
我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配上额上的伤疤,显得有些森然,“只是王爷的身体要紧。御赐之物,我等不敢轻慢,更不敢拿王爷的性命开玩笑。福伯——”
我扬声喊道。
福伯立刻上前:“老奴在。”
“送客。”
“你!”
李福全气得脸色发青,他没想到我竟敢如此不给他,不给皇上面子。
他正要发作,书房的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萧澈自己摇着轮椅,缓缓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福伯,”他看都未看李福全一眼,只对福伯道,“既然是皇兄赏的,便收下吧。本王与王妃,都心领了。”
福伯一愣,但还是应声:“是。”
李福全见状,立刻转怒为喜,脸上重新堆起谄媚的笑:“还是七王爷深明大义。那这汤……王爷和王妃可要趁热喝了?”
萧澈抬眸,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怎么?李总管还要亲自看着本王喝不成?”
那眼神虽淡,却带着一股天生的威压,让李福全后背一凉,连忙躬身:“不敢不敢,是咱家多嘴了。既然东西送到,咱家也该回去复命了。王爷王妃慢用。”
说完,他便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
5.
李福全一走,前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福伯看着桌上那碗还在冒着热气的鸡汤,满脸忧色:“王爷,这……”
“倒了。”
萧澈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是。”
福伯如蒙大赦,连忙端起汤碗,快步走了出去。
萧澈这才将目光转向我,眼神复杂:“你怎么知道汤里有毒?”
“猜的。”
我平静地回答,“以皇上的性子,他绝不会轻易放过我,更不会放过你。与其说是赏赐,不如说是试探。我若喝了,是抗旨。我若不喝,他便有了由头发作。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接下,然后倒掉。”
我说得轻描淡写,但心里清楚,这只是第一步。
萧玦的试探和杀招,会接踵而至。
萧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追问。
他摇着轮椅,转身欲回书房。
“王爷。”
我叫住他。
他停下,没有回头。
“这王府里,有他的人。”
我说道。
他的背影僵了一下。
“我知道。”
他声音低沉,“不止一个。”
“所以,我们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把这些钉子,拔掉。”
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萧澈终于缓缓地转过身来,第一次正视我。
他的眼中,不再只有审视和疏离,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你想怎么做?”
“很简单。”
我走到他面前,压低声音,“引蛇出洞。”
6.
接下来的几日,王府风平浪静。
我每日待在自己的院子里,看看书,养养伤,仿佛真的认命,要做一个与世无争的王妃。
萧澈也一如既往,整日待在书房,闭门不出。
但我们都知道,这平静之下,暗流汹涌。
萧玦的眼线,就像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准备给我们致命一击。
这天午后,我正在院子里晒太阳,春桃端着一碗药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