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我滑稽的样子，和那身荒诞的衣服。
眼神里的愤怒，慢慢变成了迷茫。
3
“妈，走，我带你找回青春！”
我从地上一跃而起，不顾苏婉的反对，拉起她就往外走。
她很瘦，几乎没什么力气反抗。
“我不去！你放开我！”
“去哪儿啊？妈，你当年的老对手，张阿姨，天天在外面说你跳舞不行，是浪得虚名。今天她就在一家迪厅办派对，我们去砸场子！”
我胡说八道，但“老对手”三个字精准地刺中了她。
苏婉的挣扎果然变小了。
我把她半推半就地塞进车里，一路开到城西一家新开的复古主题迪厅。
“皇后舞厅”。
霓虹灯闪烁，巨大的旋转迪斯科球在天花板上投下斑斓的光点。
震耳欲聋的音乐仿佛能把人的心脏都震出来。
苏婉身体僵硬，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抗拒。
她太久没有接触过这么喧闹的人群了。
我拉着她，找了个卡座坐下。
“来，妈，喝杯果汁润润喉，待会儿好骂人。”
我把一杯橙汁推到她面前。
不远处的一个豪华卡座里，一个衣着光鲜的年轻男人注意到了我们。
他就是楚风，顾清寒的头号追求者，也是我的情敌。
他身边围着一群富二代，看到我和苏婉，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鄙夷。
“那不是顾家的废物赘婿吗？”
“他身边那个女人是谁？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楚风的眼睛亮了。
他认出了苏婉。
他立刻拿出手机，对准我们，迅速偷拍了几张照片。
然后，他把照片发给了顾清寒，并配上了一段添油加醋的文字。
“清寒，你快来皇后舞厅！你家那个赘婿彻底疯了，竟然带着伯母来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
“伯母看起来状态很不好，像是被他强迫来的，你快来救救她！”
发完信息，楚风得意地笑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顾清寒赶来，对着林晓东大发雷霆，然后自己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安慰受惊的伯母，博得美人好感。
我当然注意到了楚风的小动作，但我没理他。
我把苏婉从座位上拉起来，推向舞池中央。
“妈，就是现在，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舞后！”
苏婉被我推得一个踉跄，站在舞池里，不知所措。
周围年轻的男女们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我不管，自己先在她旁边跳了起来，动作比刚才在阁楼里更夸张，更沙雕。
我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火力，大家都在嘲笑我这个“疯子”。
音乐越来越嗨，氛围越来越热烈。
苏婉僵硬的身体，在音乐的感染下，开始不自觉地跟着节奏轻轻摇摆。
舞蹈家的本能，正在她枯萎的身体里苏醒。
就在这时，迪厅门口一阵骚动。
顾清寒和顾天雄怒气冲冲地赶到了。
楚风立刻得意地迎了上去。
“伯父，清寒，你们看！”
他指向舞池中央，准备看好戏。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他们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
舞池里，苏婉脱掉了沉闷的外套，露出了里面依然优美的身形。
她闭上了眼睛。
当她再次睁开时，眼神里已经没有了迷茫和抗拒，取而代ž之的是一种燃烧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