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插进来。
2
我转头看见个穿着鹅黄色罗裙的姑娘走进来，发间的金步摇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
她用帕子掩着鼻子，眼神里满是嫌弃。
沈青快步迎上去，声音温柔，“不是让你在马车上等我吗？怎么亲自下来了？”
那姑娘娇嗔地瞪他一眼，“人家担心你嘛~”
她亲昵地挽住沈青的胳膊，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我。
"这位就是阮姐姐吧？果然和传闻中一样……朴素。"
我看着亲密的两人，哑声问：“阿青，这位是……”
他冷声对我说："这是国公府千金赵婉柔，我们已经定亲了。"
"定亲？"我声音发抖，"可我们还没和离。"
沈青从袖中取出一张纸甩在我脸上："现在有了！"
休书飘落在地，上面"七出之条"写得明明白白。
“你我就此别过，各自安好吧。”
我嗓子发紧，“为什么？”
沈青眼光沉沉地看着我，口吻中有我不明白的悲愤：
"阮珍珍，当年你父亲挟恩逼我娶你，我忍了这些年，也算是对当初的承诺有了交代。"
“如今我已有心悦之人，这桩荒唐事也该结束了。”
挟恩图报？
原来在他的眼中，这些年我爹和我倾尽所有的付出，不过是一场挟恩图报的算计。
他可知，那年寒冬腊月，我爹拖着病体跪在雪地里，求着县太爷给沈青一个科考名额。
回来时咳了半宿的血，却还笑着说："沈小子有出息，值得。"
他染了风寒，我三天三夜不合眼守在床前。最后典当了娘亲留下的玉镯，换来人参给他吊命。
我爹临终前的嘱托，不过是真的放心不下我，实际也并未将他赶上绝路。
若是他真的不想娶我，我爹还是给他准备了一带银子。
我笑了，眼泪却落下。
“沈青，当初可是你自己选择的，没人逼你。”
沈青皱眉看着我，脸色有过一丝不自然。
“过去的事不必再提。如今我是状元郎，你是乡下村妇，本就云泥之别。”
“说得对，易之如今是国公府的乘龙快婿，你这样的粗鄙妇人，怕是只配——”
赵婉柔突然掩唇轻笑，眼波流转间吐出恶毒的字眼："只配嫁给村口的乞丐呢。"
沈青竟没有反驳，只是别过脸去："婉柔说得不错。阮珍珍，看在这些年的情分上，我会给你些银两，这样咱们间就两清了！"
君若无情我便休。
我檫干眼泪，翻出一个小破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泛黄的小册子。
“这些年你从我家获益白银500两，既然想两清，就拿钱来吧！”
沈青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你！好个贪得无厌的村妇！"
这时又有一道声音响起：
“都吵什么呢？珍珍，他们是谁啊？”
三人都转头看向门口来人。
3
“小乞，这些天你都去哪了？”
他还看着我笑，都不知道几天前他突然消失，我有多担心。
我的火气上来，冲上去掐了把他的肉，听到他的叫疼声才觉得解气。
沈青看着我们的互动，脸色不明。
赵婉柔煞有介事地叫道：
“天呐，这人身上什么味儿，还浑身是泥！阮珍珍，你还真和个乞丐好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