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安静。”玄辰冷冷的声音响起，大厅瞬间又恢复了寂静。他转头看向苏妩，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眉心，“别想着躲，今天把话说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化形的？”
苏妩咬了咬唇，知道再也瞒不下去，小声道：“开元二十三年，三月初三，在长安城南的竹林里化形的。”
这话一出，连刚站稳的妖管处处长都倒吸一口凉气，手里的文件夹“啪”地掉在地上。“开、开元二十三年？”他快步走到苏妩面前，眼神里满是激动，“那您岂不是见过……见过诗仙李白本人？还陪他喝过酒？”
苏妩点了点头，想起当年月下饮酒的场景，眼底泛起一丝暖意：“那时候我刚化形不久，在长安西市卖自己酿的青梅酒，太白先生尝了说好喝，便拉着我喝了一整夜。”
“我的天！”兔妖激动得蹦了起来，“那您有没有听过太白先生当场作诗？是不是像传说中那样，喝了酒就能出口成章？”
“何止是出口成章，”苏妩笑了笑，声音轻柔，“那天他喝到尽兴，还借着酒劲在酒肆的墙上写了首诗，引来好多人围观。”
众人听得入了迷，连玄辰的脸色都缓和了些。可就在这时，苏妩突然意识到什么，抬头看向玄辰，眼神里满是警惕：“你问这些干什么？当年偷你酒的事都过去这么久了，难道你还想算账？”
玄辰挑了挑眉，攥着她手腕的手轻轻用力，语气带着几分戏谑：“不然呢？你以为，偷了上古神祇的仙酒，能这么容易算了？”
满厅的妖都屏住了呼吸，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都在琢磨：这位千年狐妖前辈，怕是要栽在玄辰大人手里了。
4 偷仙酒旧账被提，狐妖当场装失忆
“算账？”苏妩的耳朵瞬间耷拉下来，刚才还带着暖意的眼神立刻变得无辜，连声音都软了八度，“大人您是不是记错了？我这一千多年都在深山里采草药、酿果子酒，别说仙酒了，连像样的好酒都没见过几瓶呢。”
她一边说，一边悄悄往后挪脚，试图从玄辰的手里抽回手腕。可玄辰的手指像焊在了她的腕骨上，任凭她怎么挣都纹丝不动，反而被他拉得往前踉跄了半步，撞进一片带着冷香的怀抱里。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压抑的抽气声，兔妖捂着嘴，眼睛瞪得比刚才还大，连手里的胡萝卜笔都忘了捡。妖管处处长更是尴尬地别过脸，假装整理手里的文件夹，耳朵却悄悄竖了起来。
“没见过？”玄辰低头看着怀里故作懵懂的狐狸，指尖轻轻刮过她手腕上的淡青色胎记，“那这个印记，是采草药时被露水烫出来的？”
苏妩的身子猛地一僵，眼神闪烁着不敢看他：“这……这是小时候不小心被火燎到的，跟仙酒没关系。”
“哦？”玄辰挑眉，另一只手伸到她面前，掌心浮现出一个淡金色的酒葫芦虚影，葫芦身上刻着细密的云纹，正是当年被她偷走的那只，“那这个酒葫芦，你总该有印象吧？当年你偷了它之后，还在葫芦底刻了个‘妩’字，说要当储物袋用。”
酒葫芦的虚影一出现，苏妩的耳朵瞬间炸起一撮银毛，连尾巴都控制不住地在裙摆下轻轻扫动。她怎么也没想到，过了一千三百年，玄辰竟然还能召唤出酒葫芦的虚影，甚至连她刻的字都记得清清楚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