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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舱闭合时发出「咔嗒」的轻响。我调整呼吸频率，把监测电极贴在他太阳穴上。余画龙的眼皮正在快速颤动，比普通患者快三倍的脑波频率在屏幕上炸开红色波纹。
「开始同步。」我对小满说。
剧痛来得猝不及防。好像有人用冰锥捅进我的眉心，血色瞬间淹没视野。等能看清时，鞋底正踩着黏稠的泥土，暗红色彼岸花从指缝里钻出来。
金戈相撞的锐响刺破耳膜。
我猛抬头。这不对，治疗师本该悬浮在梦境边缘观察。可现在我站在战场中央，青铜剑的寒光正朝面门劈来。
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侧身时剑锋擦过锁骨，温热的液体顺着衣领往下淌。远处战车碾过残肢，扬起的尘土里飘着焦糊味。有个穿铠甲的男人在嘶吼，声音像是从深井里传出来的。
「李医师？」
余画龙的声音突然插进来。我转头看见他站在尸堆上，现代病号服被血染得看不出本色。他举着还在滴血的长戟，眼睛却清亮得吓人。
「你怎么也在这里？」我们同时发问。
地面突然塌陷。失重感袭来时，我抓住他手腕。皮肤相触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扎进脑海。着火的宫殿，折断的旌旗，还有一只青羽大鸟的悲鸣。
「醒过来！」我咬破舌尖大喊。
睁开眼时监测仪在尖叫。水晶舱盖弹开的冷风激得我发抖，袖口有块新鲜的血渍正在晕开。余画龙突然抓住我右手，他的指甲掐进我腕间结痂的伤痕——那道三周前莫名出现的月牙形伤口。
「第三次了。」他摩挲着伤疤边缘，「每次同步后，你身上都会多出和我一样的伤。」
小满的投影在操作台闪烁：「梦境渗透值487%，建议立即终止治疗。」全息屏上两条脑波曲线正在交融，我的频率线里混进了不属于人类的锯齿状波动。
余画龙忽然凑近我耳畔：「昨天你睡着后，是不是梦见有东西在啃你的脚？啃的是左脚踝，还留下圈牙印淤青？」
我后背沁出冷汗 —— 他怎么知道细节？昨晚惊醒时，脚踝淤青边缘确实有细碎的鳞状压痕。
「那不是梦。」他松开我，病号服领口滑出半截青铜吊坠，上面刻着蜷缩的青鸾纹，纹路缺口正好和我腕间月牙疤吻合，「我们得谈谈青鸾的事，它的纹路一直在跟着你的伤疤变。」
诊疗室的门突然被撞开。林教授攥着份纸质档案冲进来，老花镜歪在鼻梁上。他看看我又看看余画龙，最后盯着我们交叠的衣袖：「你们俩的基因匹配度......」
警报声截断了后半句话。整个楼层的灯光开始频闪，小满的投影突然扭曲成雪花点。窗外传来玻璃碎裂声，有个穿黑袍的人影倒挂在窗框外，手指像蜘蛛腿似的敲打着防弹玻璃。
余画龙把我推到身后时，我清楚地看见黑袍下闪过青紫色的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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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报声刺得耳膜生疼。黑袍人的手指在玻璃上划出尖锐的吱嘎声，防弹玻璃表面居然出现了蛛网状的裂纹。
「退后！」余画龙抓起金属托盘砸向窗户。黑袍人像壁虎般灵活闪避，袖口甩出团黑雾。雾气撞上照明灯，灯泡接连炸裂，飞溅的玻璃渣擦过我脸颊。
林教授突然拽住我白大褂：「数据库被入侵了！」他手里档案袋的封口线正在自燃，火苗是诡异的青紫色 —— 和上次余画龙同步后，我袖口血渍氧化的颜色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