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就差一点,我就死了。
他哄着我,亲吻着就剥掉我的衣裳,吻过我身上的每一道伤痕,同我结为一体。
身体上贫瘠却极致的欢愉,安抚了我的疼痛。
他许下终身的承诺,更是我坚定不移至今的良药。
后来,我一次次命悬一线时,总念着我若是死了,谁还会给我的谢清浔重塑灵根呢?
浓烈的恐慌与不甘催发出强大的求生欲,我便又一次次都死里逃生。
如今想来,当年他不顾我重伤未愈迫不及待将我拐上床,并非是忍不住爱意想要同我结合。
而是怕我下次回不来,他还未享用过的炉鼎就死在外头了。
其实谢清浔的态度就摆在明面上。
明眼人看见这座破败得从未修补的院子,便能知道他从未拿这里当家。
一个随时都可丢弃的炉鼎。
一座与他身份云泥之别的破陋院子。
哪里值得他花心思呢?
转了一圈,我只把后院种下的灵菜收起来,便出来打算离开。
却险些迎面跟方才同谢清浔说笑的男修撞上。
我急忙后撤几步避开。
那男修却面露兴味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他双手环胸,眼神淫邪语气轻佻。
“哟,杂役妹,你着急忙慌的,这是要去寻谢清浔呢?”
也是此时我才恍然想起,三年来这人也曾出现过几次,每次我见到都是来羞辱我。
说若不是谢清浔跌下神坛,我一个杂役妹,如何高攀得上天衍宗内门天骄第一人。
我没理他,举步要绕过他离开。
却被他横剑拦下。
“杂役妹,先前在至宝阁的人是你吧?你也瞧见了,谢清浔心中另有所属,他早晚会弃了你。”
“不若你跟了我,只要你与我双修助我增长修为,我肯定比谢清浔疼你。”
男修说着,竟伸手过来,想要挑我的下巴。
我旋身避开抽出佩剑,一只断手滚落在不远处。
他捂着断了手掌鲜血喷涌的手腕,在地上翻滚哀嚎。
“你怎敢对我下手?你是在找死!”
男修面容狰狞,随即想到什么,癫狂笑道:
“杂役妹,你可知为何你分明天资独绝,却一直是个杂役?”
“是谢清浔怕你会抢先嫣然师妹成为亲传弟子。”
“他将你压在杂役峰整整四年,让你入不得外门,绝了你入内门的机会,更没有资格成为亲传!”
我才知道,当初与谢清浔的一见倾心,不过是他精心设下的局。
为了他的小师妹。
天上飘起了细密的雨丝。
我傻站在原地,愣愣出神。
很快一阵虚浮又匆忙的脚步传来。
谢清浔回来了。
他又换回了粗衣短衫,那副苍白虚弱的面容,三年里一度让我疼惜不已。
如今我却只觉得可笑。
他看见捧着手哀嚎的男修。
“王绪,你怎么了?”
“谢师兄,她不知道发什么疯,突然就拔剑砍了我的手!”
我握紧剑,看向谢清浔。
“是他先......”
谢清浔把王绪扶起来,又捡起他的手,冲我横眉竖眼。
“轻颜,这是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