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规则六:记忆篡改,汉军的号角声会篡改记忆!

规则七:霸王泪,不可直视霸王之泪,

这些规则冰冷地盘踞在我的意识里,像一道道枷锁。而此刻,最大的危机来自面前的王恪。

王恪盯着我,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你小子,刚才眼神直勾勾的,连老家‘下相’的口音都变了调,怎么回事?”

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内衫。口音!我忽略了这一点!规则A在被触动的边缘!

就在他疑心渐起的刹那,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他腰刀刀柄的缠绕线上,不知何时趴着一只蜘蛛。这只蜘蛛极其怪异,甲壳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蓝色荧光。

认知信标!规则B!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我几乎是扑过去,动作快得离谱,一巴掌拍在那只蜘蛛上,将它碾碎在刀柄上。

“王哥!有蜘蛛!”我故意用惊魂未定的语气喊道,掩饰刚才的失态。

王恪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低头看到被拍扁的蜘蛛尸体,愣了一下,随即那点疑惑消散了,他啐了一口:“妈的,一只小虫也把你吓成这样?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跟紧我,突围回营!”

他不再看我,转身继续搏杀。我紧随其后,心脏狂跳不止。规则B生效了!我暂时安全了。但这只是开始。

我们且战且退,凭着惊人的勇武和一丝侥幸,终于冲破了汉军的一层包围,回到了那片残破不堪的楚军大营。营地里弥漫着绝望和死寂,伤兵的呻吟如同鬼哭。

就在这时,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下来。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低下头,连呼吸都放轻了。

项羽来了。

他高大的身影如同山岳,即使盔甲染血,面容疲惫,那双重瞳之中依然燃烧着不屈的火焰。他巡视着这支最后的队伍,每一步都沉重如山。这就是霸王,规则的化身之一。

他走到一个伤兵面前。那是个百战老兵,肠子都流了出来,靠在战友怀里,痛苦地呻吟着。

项羽看着他,声音沙哑而疲惫:“还能战否?”

老兵因为极度的痛苦,眼神涣散,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

这一瞬间,空气凝固了。

项羽的眼神陡然变得冰冷。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注视着老兵。

然后,恐怖的事情发生了。老兵身下的影子,和他自己的影子,突然活了过来,像黑色的沥青般扭动、膨胀,迅速将他包裹、拉扯。他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被拖入了那片纯粹的黑暗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丝血迹都没留下。

规则一:霸王的命令不容置疑。 哪怕是因痛苦而产生的无意识迟疑,也被视为违背。

整个营地死一般寂静。我浑身冰凉,亲眼见证规则的惩罚,比任何想象都更具冲击力。在这里,死亡是如此的轻易和诡异。

夜幕彻底降临。残存的将领和骑士们围坐在营地中央的篝火旁。火焰燃烧着添加的青蒿,散发出一种奇异的草药味。

突然,毫无征兆地,橘红色的火焰猛地跳动了一下,变成了幽幽的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