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戒！雾里有东西！”哨兵凄厉的嘶吼划破了黎明。
几乎在同时，影影绰绰的身影从雾中显现。是汉军，但他们走路的姿态极其僵硬，如同提线木偶，盔甲上凝结着露水，眼神空洞无光。他们沉默地推进，只有兵刃刮过地面的刺耳声响。
规则四：雾气中的汉军无法被常规方式杀死。
“结阵！迎敌！”王恪的吼声在身边响起。
战斗瞬间爆发。我挥剑砍中一名雾中汉军的脖颈，力道足以斩断常人的头颅。但剑刃仿佛砍进了潮湿的朽木，深陷其中，却不见鲜血喷涌。那汉军只是晃了晃，空洞的眼睛转向我，长矛依旧机械地刺来。我狼狈地侧身躲过，奋力抽回剑，看到剑刃上只留下暗绿色的粘稠液体。
不死！真的杀不死！
身边不断传来楚军的怒吼和惨叫。我们的刀剑劈砍在他们身上，效果甚微，而他们的攻击却实实在在。不断有人倒下，被雾中的阴影拖走。绝望如同这浓雾，扼住了每个人的喉咙。
我强迫自己冷静，观察。规则提到需要破坏“命牌”。命牌在哪里？我格开一次攻击，冒险贴近一名汉军，目光飞速扫过他的全身。盔甲、腰带、胸前……没有明显像是牌子的东西。
就在这时，与我并肩作战的陈舟，被一名汉军盾牌猛击，踉跄后退，险些摔倒。那名汉军趁势举刀劈下，动作大开大合，露出了腋下盔甲连接处的破绽。一瞬间，我瞥见他腋下似乎用细绳系着一块巴掌大的木牌，上面似乎刻着字！
“腋下！命牌在腋下！”我来不及多想，嘶声喊道，同时猛扑过去，用剑身格开劈向陈舟的刀。
陈舟反应极快，闻言几乎是本能地，手中短刃如毒蛇般探出，精准地刺入那名汉军的腋下，“咔嚓”一声轻响，木牌碎裂。
那汉军动作骤然僵住，如同断了线的木偶，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化作一团模糊的黑影，融入雾气消散了。
有效！
我心中刚升起一丝希望，陈舟已经迅速将这个消息低吼着传递给附近的战友。一时间，楚军纷纷开始针对汉军的腋下攻击，虽然依旧艰难，但终于有了反击的手段。
战斗在惨烈中暂时告一段落，雾气稍稍变淡，汉军的身影退去了，留下满地狼藉和更少的活人。
陈舟喘着粗气，走到我面前，他脸上溅满了暗绿色的液体，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影，你怎么知道命牌在腋下？”
我的心猛地一紧。这是一个合理的疑问，但在这个环境下，任何“与众不同”的洞察力都可能是致命的。规则A在报警。
我急中生智，压低声音，用一种后怕的语气说：“我也不确定。刚才拼命的时候，好像眼前闪过一个画面，就像以前听军中的老巫祝说过，人死为鬼，魂寄于木，藏于蔽处。我瞎蒙的，幸好蒙对了！”
这个解释勉强说得通，楚地信巫鬼，军中有些神秘传闻并不稀奇。陈舟盯着我看了几秒，眼神中的探究并未完全散去，但至少没有立刻发作。他点了点头，没再追问，而是转身去向更高阶的将领汇报这个重要的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