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柳瑶，丞相府庶女。
因容貌酷似皇帝“早逝的白月光皇后”被选入宫。
被设计陷害致死前才发现自己只是替身工具。
我重生在被父亲和嫡母送入宫前。
这一次我要为自己复仇，更要揭穿皇帝这个骗子。
1.
我猛地睁开眼，胸口还残留着被毒酒灼穿的剧痛。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不是梦。
窗外传来嫡母身边王嬷嬷尖细的嗓音：“二姑娘可醒了？老爷夫人唤您去花厅呢。”声音甜得发腻，和前世一模一样。
来了。催命的戏码，又开场了。
我撑起身子，铜镜里映出一张脸。苍白，怯生生。眼睛大得空落落。和记忆中画轴上那位“元后”娘娘，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就是这张脸。上辈子把我，把整个柳家，拖进了地狱。
花厅里，父亲端着茶盏，眼皮都没抬。嫡母坐在一旁，手里捻着佛珠，话却像刀子：“惜芷，选秀的旨意下来了。你的造化，到了。”
我垂着头，手指绞着衣带。演了十几年的怯懦庶女，肌肉比脑子记得牢。
“娘娘仙去后，陛下一直郁郁寡欢。”父亲终于开口，声音冷硬，“你容貌有福，像极了娘娘。入宫后，需谨言慎行，一切以陛下心意为主，以家族荣辱为重。”
像？我心底冷笑。何止是像。根本就是他精心打造的赝品。
上辈子，我就是信了这“福气”，傻乎乎进了宫。学着元后的步态，揣摩元后的喜好，重复元后说过的每一句话。像个提线木偶，演一场只有皇帝一个人沉醉的戏。
直到我演腻了，想喘口气。直到我娘家势力渐长，碍了某些人的眼。
一杯毒酒。一句“影子不该有自己的心思”。
全剧终。
嫡母见我不语，声音沉了沉：“你生母去得早，家里养你这么大，也该知恩图报。你兄长的前程，柳家的门楣，可都系在你身上了。”
恩？把我娘逼死，把我当棋子摆布，这叫恩？
我抬起头，眼里适时涌上水光，声音细细发抖：“女儿……女儿怕……怕伺候不好陛下，连累家族……”
“砰！”父亲把茶盏重重撂在桌上，茶水溅了出来。“糊涂！这是光宗耀祖的天大恩宠！由得你怕？”
嫡母赶紧打圆场，走过来假意抚着我的背，指甲却隔着衣服掐进我肉里：“好孩子，别怕。宫里会有静规姑姑照应你。你只需乖乖听话，陛下让你笑你就笑，让你哭你就哭，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
静规姑姑。皇帝的心腹。上辈子拿着尺子丈量我一言一行的监工。
我瑟缩了一下，像是被吓到，低下头：“女儿……明白了。定不负父亲母亲期望。”
回到那间阴冷的偏房，我瘫坐在榻上，浑身发冷。不行，绝不能重蹈覆辙。可怎么破局？皇帝需要替身，家族需要荣耀。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庶女，抗旨是死，不抗旨，慢点死。
绝望像冰水裹住心脏。
视线茫然扫过房间角落那个落满灰的旧木箱。
那是我生母留下的唯一遗物。她也是个可怜人，据说是父亲从外面带回来的孤女，没几年就郁郁而终。
鬼使神差地，我走过去打开了箱子。里面只有几件半旧的衣裳，还有一本泛黄的绣样册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