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与清风书店老板约定的接头时间 —— 周六下午三点,在城隍庙的九曲桥边,以 “买桂花糕” 为暗号。陈默提前半小时到达城隍庙,假装游览,实则观察周围的环境。城隍庙人流密集,叫卖声、嬉笑声此起彼伏,可他却敏锐地发现,几个穿短打的男人一直在四处张望,眼神警惕 —— 是梅机关的特务,松井果然还是派人跟踪了。
三点整,书店老板推着一辆小吃车准时出现,车上摆满了桂花糕。陈默走过去,装作挑选的样子,低声说:“老板,桂花糕怎么卖?要甜一点的。” 这是约定的暗号,“甜一点” 代表 “有紧急情报”。
老板一边给其他客人装糕,一边用方言回道:“五毛钱一块,刚蒸好的,您尝尝。” 他悄悄将一个油纸包塞进陈默手里,油纸上还带着热气 —— 里面是新的情报,组织让陈默设法获取敌人即将运往前线的军火列车路线图。
陈默刚接过油纸包,就听到身后有人喊他:“陈桑,好巧啊,你也来买桂花糕?” 他回头一看,竟是松井一郎的秘书,正带着两个特务朝他走来。
陈默心中一紧,迅速将油纸包塞进嘴里 —— 油纸是可食用的,里面的情报用糯米纸写就,遇水即化。他笑着迎上去:“是啊,母亲爱吃这个,特意来买几块。” 说着,还拿起一块桂花糕递过去,“秘书先生要不要尝尝?”
秘书接过桂花糕,却没有吃,反而盯着小吃车:“这位老板的糕看起来不错,我也买几块。” 他故意拖延时间,让特务仔细打量老板,可老板却十分镇定,一边装糕一边笑着说:“先生眼光好,我这糕在城隍庙卖了十几年,都是老主顾。”
陈默知道不能久留,又拿起几块糕,付了钱:“秘书先生,我母亲还等着吃糕,就先告辞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脚步看似从容,实则在快速吞咽嘴里的糯米纸 —— 情报已经记在心里,绝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回到阁楼后,陈默立刻将记在心里的军火列车信息写下来,用米汤写在《唐诗三百首》的扉页背面。他知道,这份情报至关重要,一旦被敌人截获,前线的同志将会面临灭顶之灾。可如何将情报传递出去,却成了难题 —— 松井一郎的监视越来越严,他连出门都变得困难。
就在陈默一筹莫展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周明的声音:“默哥,快开门,有急事!”
陈默赶紧将书藏好,然后打开门。周明脸色苍白,手里拿着一张报纸:“默哥,不好了,清风书店被抄了!老板被捕了,特务还在四处搜捕与他有关的人!”
陈默的心猛地一沉,他接过报纸,头版头条赫然写着 “共党窝点清风书店被捣毁,首要分子已落网”。他知道,书店老板是为了保护他,故意暴露自己 —— 若是老板不被捕,松井一郎一定会再次怀疑到他头上。
“现在怎么办?” 周明急得直跺脚,“老板被捕了,你再也没法联系组织了,而且特务说不定很快就会找到你!”
陈默却异常冷静,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别慌,老板既然敢暴露,肯定早就做好了准备。他之前跟我说过,若是书店出事,就去静安寺旁的‘老钟表行’找王掌柜,他是新的联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