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得还真快。
我没理他，径直往前走。
他跟上来，与我并肩：“喂，我帮你个忙怎么样？”
“什么忙？”
“帮你澄清谣言啊，”他笑得像只狐狸，“只要你做我女朋友，我保证，以后在七中，没人敢说你半个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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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你女朋友？”我停下脚步，侧头看他，“言少，你是在扶贫吗？”
言栩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他身后的跟班哄笑起来：“栩哥，这妞不识抬举啊！”
言栩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一把将我拽到墙角，困在他的双臂之间。
“陈暖，你别给脸不要脸。全校想当我言栩女朋友的女生，能从这里排到校门口。我给你这个机会，是看得起你。”
“那我还真是受宠若惊。”我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可是言少，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稀罕这个机会？”
“就凭……”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措辞，“就凭我能让你摆脱现在这种困境。”
“我的困境，是我家人的无耻造成的，不是我自身的失败。”我冷静地分析给他听，“而言少你，对我来说，是另一个更大的火坑。我还没蠢到，为了躲避豺狼，主动跳进火山里。”
言栩被我的话噎住了，他大概从没被一个女生这么当面拒绝和讥讽过。
他的眼神变了又变，最后，化作一声冷笑。
“好，很好。陈暖，你有种。”他松开我，退后一步，“我倒要看看，没有我，你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心里没有半分得意，只有一片冰冷。
我知道，言栩这种人，自尊心极强。我今天的拒绝，无疑是把他得罪透了。未来的路，只会更难走。
果然，下午，学校论坛的匿名版块，就飘起一个热帖。
《扒一扒高二A班那位又当又立的“励志女神”》
帖子里，用各种含沙射影的春秋笔法，把我描绘成一个为了钱不择手段、到处勾搭富二代的拜金女。还配上了几张我从言栩机车上下来的照片，以及我入住高档公寓的照片。
证据“确凿”，言辞“恳切”。
一时间，群情激奋。
我在学校里，成了人人侧目的“捞女”。
走在路上，总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鄙夷目光，和窃窃私语。
“就是她啊，长得挺清纯的，没想到……”
“听说她家里很穷，还有一个弟弟要养，唉，也是可怜。”
“可怜什么啊！穷就可以出来卖吗？真是恶心。”
我的课桌被人用马克笔画上了乌龟，储物柜里被塞满了垃圾。
陈立跑到我面前，假惺地为我“打抱不平”，实际上，他眼底的幸灾乐祸，根本藏不住。
“姐，你别难过，他们都是胡说八道的。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可笑。
“你当然知道，”我平静地说，“因为这个帖子，是你发的吧。”
陈立的瞳孔骤然紧缩，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龟裂。
“姐，你……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
“那个ID，‘追光的少年’，”我打断他，“是你最喜欢的作家的名字，也是你所有社交平台的通用ID。陈立，你下次做坏事，记得换个马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