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死丫头，翅膀硬了，攀上高枝了，就不认我们了！等她被人家玩腻了甩了，有她哭的时候！到时候，还不是得靠我们小立！我们小立可是天才，以后是要做大事的！”
录音放完，陈立的脸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看到了吗？”我收起手机，“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个可以随时牺牲、随时榨干的工具。现在，这个工具不想干了。你们的‘天才’，你们自己想办法去培养吧。”
我“砰”地一声关上门，将他所有的不甘与怨毒，都隔绝在门外。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陈立和我那对极品父母，绝不会就此罢休。
第二天，我刚到学校，就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我爸妈和陈立都在。我妈一看到我，就扑上来，抱着我的腿开始哭嚎。
“我的女儿啊，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啊！你年纪还小，怎么能走上歧途啊！是爸妈对不起你，是爸妈没本事啊！”
她一边哭，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瞄班主任。
班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最是古板，此刻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陈暖同学，你父母说，你在校外被社会上的人包养了，这是真的吗？”
我还没开口，陈立就“恰到好处”地站出来，红着眼睛替我“辩解”：“老师，不是的！姐姐不是那种人！她只是……只是想赚钱给我交学费，她都是为了我！”
他这番话，看似在帮我，实则坐实了“我被包养”的传闻，还顺便给自己立了个“懂事穷弟弟”的人设。
一时间，办公室里所有老师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充满了鄙夷和同情。
“够了。”我冷冷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了下来。
我走到我妈面前，一点点掰开她的手：“第一，我没有被包養。我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自己合法赚来的。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报警查我的银行流水。”
“第二，”我的目光转向陈立，“我从来没想过要为你付学费。请你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给自己加戏。你配吗？”
“第三，”我最后看向班主任，不卑不亢，“我的私事，属于我的个人隐私。如果我的家人再来学校无理取闹，影响到我的正常学习，我会考虑申请法律援助，告他们诽谤和骚扰。”
我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大概没想到，一向懦弱隐忍的我，会说出如此强硬的话。
我爸气得跳脚：“你……你这个不孝女！我们要跟你断绝关系！”
“好啊。”我求之不得，“断绝关系协议书，你们拟好了随时拿给我签，我保证眼睛都不眨一下。”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办公室，身后是我妈撕心裂肺的哭喊和陈立假惺惺的劝慰。
我知道，从今天起，“陈暖被包养”的流言，会在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
但那又如何？
嘴长在别人身上，我管不住。但我可以管住我自己的心，和我自己的未来。
走出教学楼，阳光有些刺眼。
一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利停在不远处，言栩斜靠在车门上，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他身边，还站着几个他的跟班。
“可以啊，陈暖，”他朝我走过来，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刚才在办公室，挺威风的嘛。舌战群儒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