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走廊的光线里，出现了一个我只在财经杂志上见过的身影。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气质温婉，长发及腰的女人。
她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个得体的微笑。
“你好，请问，星渡在吗？”
我认出了她。
温雅。
沈星渡的青梅竹马，也是他藏在心底多年，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的……白月光。
04
温雅的出现，像一盆冰水，从头到脚将我浇了个透心凉。
我瞬间清醒了。
沈星渡对我所有的“好”，不过是演给外人看的戏码，是为了维护他“深情男友”的人设。又或者，是出于最基本的、对合作伙伴的“人道主义关怀”。
而我，竟然差点就自作多情了。
“他不在。”我站起身，语气平淡地回答。
温雅的目光落在我床头的保温桶上，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温婉的模样。
“你是……陈念吧？”她微笑着向我走来，“我看了新闻。星渡他……对你真好。”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夸奖，但我却品出了一丝宣示主权的意味。
“沈老师他人确实不错。”我故意把称呼从“星渡”换成了“沈老师”，拉开距离。
温雅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我叫温雅，是星渡的朋友。”她自我介绍道，“我刚从国外回来，听说他交了女朋友，就想来看看。没想到他不在。”
“他工作忙。”我言简意赅。
“是啊，他总是这样，把工作排在第一位。”温雅叹了口气，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心疼和熟稔，“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帮帮他。他家的公司最近出了点问题，他一个人扛着，太辛苦了。”
我心里一动。
公司出问题？秦姐没跟我提过。
所以，他签下我，不仅仅是为了应对私生饭的骚扰，更是为了用恋情的热度来掩盖他家族企业的危机？
“这些事，他大概不会告诉你吧。”温雅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语气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优越感，“毕竟，你们……”
她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言里的轻蔑，比直接说出来更伤人。
“毕竟我们只是合约情侣，是吗？”我替她说了出来。
温雅没想到我这么直接，愣住了。
我笑了笑，走到她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睛：“温小姐，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不管我和沈星渡私下是什么关系，但在公众面前，我才是他官宣的女友。你现在以‘朋友’的身份出现在这里，还跟我说这些，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晰无比。
我陈念是穷，是需要钱，是签了卖身契。
但这不代表我没有尊严，可以任人拿捏。
温雅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她大概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有点土气的女孩，竟然这么伶牙俐齿。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沈星渡。
我当着温雅的面，按下了免提。
“在哪？”电话那头传来他低沉的嗓音。
“医院。”
“吃饭了吗？”
“在吃，你叫的外卖。”我瞥了一眼脸色越来越白的温雅，故意用一种亲昵的语气说，“味道很好，就是太多了，我一个人吃不完，好浪费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