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我的心跳，还是那么快？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是医院打来的。
“是陈念女士吗？您弟弟陈安的情况突然恶化，急需进行手术，请您尽快到医院来一趟！”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去。
“手术费……”我颤抖着问。
“手术费加上后期治疗，至少需要一百二十万。”
一百二十万。
我手里只有十万。
我挂了电话，感觉天都塌了。
我该去哪里弄剩下的一百一十万？
我下意识地看向沈星渡的房门。
合约上写着，不能有额外的金钱要求。
可是现在，除了他，我还能求谁？
我的尊严，在弟弟的生命面前，一文不值。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他的房门前，抬起了颤抖的手。
03
我敲了三下门，里面没有回应。
就在我以为他睡了，准备放弃的时候，门开了。
沈星渡站在门口，眉心微蹙，似乎对我的打扰有些不悦。
“有事？”他的声音比平时更冷了几分。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求人的话，像鱼刺一样卡在喉咙里。我的手紧紧攥着衣角，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眼神在我苍白的脸上停留了几秒。
“进来说。”他侧过身，让我进去。
这是我第一次进他的卧室。房间很大，装修是极简的黑白灰色调，和他的人一样，没什么烟火气。唯一有点色彩的，是床头柜上放着的一个相框。
我的目光只匆匆扫过一眼，就立刻收了回来。
“我弟弟……他……”我艰难地开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需要立刻手术，还差一百一十万。”
我说完，就低下了头，不敢看他的表情。
我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等待着他的拒绝和嘲讽。
“所以？”他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
“所以，我想……预支我的酬劳。”我鼓起所有勇气，抬起头看着他，“沈老师，求求你。等合约结束，不够的部分，我打工分期还给你，我给你写欠条。”
我的声音带着哭腔，卑微到了尘埃里。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像两个漩涡，要把我吸进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账号给我。”
我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弟弟住院的医院账号。”他又重复了一遍。
我连忙报出一串账号和户名。
他拿起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操作着。不到一分钟，我的手机就收到了一条银行短信。
【尊敬的客户，您尾号xxxx的账户于9月26日23:15收入1200000.00元，账户当前余额为1200000.00元。】
一百二十万。
不是一百一十万。
我震惊地看着他，嘴唇哆嗦着：“这……太多了……”
“多出来的，算你今晚‘临场发挥’的奖金。”他放下手机，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去医院吧，这里我让秦姐处理。”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地砸下来。
我以为他会羞辱我，或者至少会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