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有一次,彩羽带来了一只特别肥的蛴螬,比平时的虫大了一倍。墨线吃完后,身体鼓得像根小香肠,连爬都爬不动了。彩羽看着他笨拙的样子,忍不住“叽叽”地笑了起来,翅膀还轻轻拍了拍他的身体——像是在逗他玩。墨线也不生气,只是把身体蜷得更紧了些,尾巴尖轻轻蹭了蹭彩羽的爪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彩羽的雏鸟渐渐长大了,羽毛开始变得丰满,能在树洞里扑腾着翅膀,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声。彩羽不用再每天频繁地找虫喂雏鸟,便有了更多时间待在老槐树旁。

她会带着墨线“散步”——其实就是她衔着墨线,飞到林子的各个地方。她带他去看溪边的芦苇,那里有很多水生昆虫;带他去看蒲公英丛,那里的蚜虫是蚂蚁的食物,而蚂蚁又是墨线的食物;还带他去看一片开满紫色野花的空地,那里的阳光很暖,晒在身上很舒服。

墨线虽然看不见这些风景,但他能通过彩羽的声音、空气中的气味,还有脚下不同的触感,想象出林子的样子。比如溪边的芦苇,他能闻到水的湿气和芦苇的清香;比如蒲公英丛,他能感觉到脚下软软的绒毛;比如野花空地,他能感觉到阳光晒在鳞片上的温度,比其他地方更暖。

“这里是我小时候常来的地方。”有一次,彩羽带着墨线落在野花空地上,轻声说,“我妈妈以前会在这里教我找虫,还会教我怎么躲避天敌。”

墨线趴在地上,身体轻轻贴着温暖的土,听着彩羽的声音。他能感觉到,彩羽的声音里带着怀念,还有一点点温柔。他慢慢爬到彩羽的脚边,用脑袋轻轻蹭了蹭她的爪子——他想告诉她,他也喜欢这里。

彩羽低头看着脚边的墨线,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她觉得,这条盲蛇不再是自己偶然救下的生物,更像是一个朋友,一个需要自己守护的家人。她轻轻蹲下身,用喙轻轻碰了碰墨线的脑袋:“叽叽——以后,我们一起守护这片林子,好不好?”

墨线没有回答,但他的身体却缠上了彩羽的一根脚趾,紧紧的,像是在做一个约定。

4 危机悄然降临

六月的青杨林,已经被浓密的绿叶覆盖。阳光透过叶缝,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斑,风一吹,光斑就跟着晃动,像一群跳动的星星。

彩羽的雏鸟已经学会了飞。前几天,三只小家伙跟着她绕着林子飞了一圈,虽然飞得还不稳,时不时会撞到树枝,但眼里满是好奇和兴奋。看着孩子们能独立找虫了,彩羽心里松了口气,也有了更多时间陪墨线。

墨线也比以前壮实了不少。在彩羽的照顾下,他每天都能吃饱,鳞片变得更加油亮,身体也长粗了一点。他不再只待在老槐树的树洞里,有时候会自己爬到附近的草丛里找蚂蚁,甚至能凭着记忆,爬到彩羽常去的那片野花空地——虽然偶尔会迷路,但每次彩羽都会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