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我，时而暴躁，时而温柔，全凭他当时的心情，以及他有多思念苏清。
他心情好时，会允许我坐在他身边，看他处理文件。
他会指着复杂的财务报表，用一种炫耀又带着些许寂寞的语气对我说：“阿清以前最喜欢看这些，她说能从数据里看到一个帝国的崛起。”
那时，我会用最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心里却在飞速记忆那些一闪而过的核心数据。
他心情不好时，通常是因为苏清又拒绝了他的联系。
他会把我关在别墅里，用最刻薄的话语羞辱我。
“你看看你，除了这张脸，还有哪里像她？你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江念，你真廉价。”
每当这时，我都会默默承受，扮演好一个卑微替身的角色。
因为我知道，他越是失控，就越容易露出破绽。
而林墨，我的老板，顾琛的死对头，最需要的就是这些破绽。
林墨第一次见我时，是在我父母双亡，被亲戚赶出家门，流落街头的那天。
他穿着一身黑色风衣，像个从地狱来的使者。
他向我伸出手，语气温柔却不带一丝温度：“想报仇吗？想把那些看不起你的人都踩在脚下吗？跟着我，我给你这个机会。”
那年我十六岁。
从那天起，我不再是江念，而是林墨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他教我格斗，教我金融，教我心理学，教我如何利用自己的一切，包括这张酷似苏清的脸，去达成目的。
他说：“江念，记住，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是弱者的束缚。你要做的，就是利用别人的感情，成为最强的那个。”
我用了八年，将这句话刻进了骨子里。
所以，当林墨把顾琛的资料递给我，让我去当他的替身时，我没有丝毫犹豫。
“我要顾氏的‘天穹’计划，不惜一切代价。”
这是林墨给我的任务。
而我，从不失手。
3.
拿着顾琛给的黑卡，我进行了一次“符合人设”的大采购。
我买了一堆奢侈品牌的当季新款，首饰，包包，将自己打扮成一个被金钱腐蚀的、虚荣的女人。
当然，我也顺便用另一张卡，为自己购置了一套小型的信号拦截和数据分析设备，藏在了新买的一只限量款铂金包的夹层里。
晚上回到别墅，顾琛已经在了。
他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茶几上，散落着一堆照片。
照片上，是苏清和一个陌生男人亲密相拥的画面。
我心里了然。
看来，白月光又有新欢了。
这对我来说，是个好消息。
我将购物袋放在玄关，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轻声问：“顾总，您……心情不好吗？”
他没有看我，而是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然后猛地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他。
他的眼神猩红，充满了暴戾和不甘。
“你说，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我给了她一切，她为什么还要走？”
我的下巴被他捏得生疼，但我没有反抗。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用一种悲伤又心疼的语气说：“他不好，他没有您好。是苏清小姐，没有福气。”
这句话似乎取悦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