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一个人蹲在冰冷的地板上，将音乐盒的碎片一片一片捡起来。 手心的伤口还在流血，黏糊糊的，可我感觉不到疼。 有什么比心死更疼呢？ 我听见主卧里传来林薇薇娇滴滴的声音。 “言沉哥哥，你对苏念姐是不是太凶了？她好像生气了。” 顾言沉的声音冷得掉渣。 “别管她，惯出来的臭毛病。” “这几年我对她太好了，让她忘了自己是谁。” 我将最后一块碎片放进掌心，慢慢站起来。 回到那个被他称作“储物间”的房间，没有开灯。 我坐在冰冷的地上，黑暗将我完全吞噬。 我想起第一次见到顾言沉的时候。 那是在一场大学的设计比赛上，我是参赛选手，他是特邀评委。 我凭借一组名为《初生》的作品拿了金奖。 他亲自给我颁奖，握住我的手时，低声在我耳边说：“苏念同学，你的设计很有灵气，我很欣赏。” 那时候的他，虽然也冷，但眼睛里有光。 比赛结束后，他开始疯狂地追求我。 送花，请吃饭，用尽了所有偶像剧里的浪漫招数。 我一个刚出校门的穷学生，哪里抵得住一个成熟英俊的集团总裁的攻势。 我很快就沦陷了。 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年，他会记得我所有不经意说过的话。 我说喜欢看海，第二天他就带我飞到马尔代夫。 我说喜欢某个小众乐队，他会买下VIP票，陪我一起在人潮中呐喊。 他会在我来例假的时候，笨拙地给我煮红糖水，会把我冰冷的脚放进他怀里捂热。 他抱着我说：“念念，给我生个孩子吧，一个像你一样可爱的女儿。” 我以为，我就是那个被命运眷顾的灰姑娘。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或许，从一开始，我就只是林薇薇的替身。 因为我的眼睛，和她有七分相似。 “砰。” 门被推开，顾言沉走了进来。 他没有开灯，只是借着走廊的光，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手上的伤处理了？” 我没说话。 他走过来，将一张银行卡扔在我面前的地上。 金属卡片和地面碰撞，发出清脆又刺耳的声音。 “密码是你生日。想要什么自己去买，别再为了一点小事就摆脸色给我看。” “苏念，我最讨厌不知足的女人。” 我看着地上的那张卡，忽然觉得很讽刺。 他总是这样，用钱来衡量一切。 用钱来弥补他所有的亏欠和伤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