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重要的应酬？是陪林薇薇庆祝吗？” 他眼神一凛：“你查我？” “是她亲口告诉我的。”我笑了，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顾言沉，今天是我们在一起六周年。” 他愣住了，似乎是没想到我会提这个。几秒钟后，他移开视线，语气生硬。 “一个破纪念日而已，有什么好记的。” “大丈夫在世，难道要为必须守着一个女人不成？我知你不是霸道的性子，心中有我，拿出你往日温柔体贴，不要作这幅怨妇模样。” 怨妇？我看着他，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陌生得可怕。 “所以，我为你守身如玉，为你洗手作羹汤，在你眼里，就是怨妇？” “顾言沉，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我的质问似乎点燃了他的怒火。他走过来，一把挥掉了桌上所有的菜。盘子碗碟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伴随着食物的狼藉，触目惊心。 “够了！”他冲我咆哮，“我给你钱，给你好的生活，不是让你来质问我的！” “你只要乖乖听话就够了！” 他指着一地的狼藉，眼神冷酷。 “把这里，给我收拾干净。” “在我发火之前。” 我看着满地的碎片，和我那只再次被摔碎的音乐盒。我的心，也跟着碎成了无数片。我慢慢蹲下身，开始收拾。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冰冷的地面上，和他倒掉的汤水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我听到他转身走进了书房，然后是关门的声音。整个世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第4章

我在医院的走廊里坐了很久，手里紧紧攥着那张化验单。 “妊娠，4周+”。我的肚子里，有了一个小生命。我和顾言沉的孩子。我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我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那里孕育着一个新生命，这个认知让我感到一阵恐慌，却又有一丝微弱的希望在心底升起。也许……也许一个孩子，能让他回心转意。能让我们回到从前。我立刻打车去了顾氏集团。前台想拦我，但我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我直接冲向顶楼的总裁办公室。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我正要推门，却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对话声。是林薇薇。她在哭，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言沉哥哥，医生说……说我的心脏病越来越严重了，以后……可能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我透过门缝看进去。顾言沉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痛苦和挣扎。他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和坚定。 “薇薇，别怕，有我呢。” “就算没有孩子，我也会一辈子对你好，一辈子陪着你。” “我们不需要孩子。” 我的手僵在半空中，再也推不开那扇门。他不需要孩子。我手里的化验单，瞬间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感觉到了门口有人，抬起头，看到了我。他脸上的温柔和心痛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漠然。他松开林薇薇，朝我走过来。 “你来干什么？” “没看到我正在忙吗？”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耐烦，好像我的出现，打扰了什么神圣的时刻。我把那张化验单死死地藏在身后，指甲掐进了肉里。林薇薇从他身后探出头，看到我，眼睛里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但脸上依旧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