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苏念姐，你别怪言沉哥哥，是我……是我身体不舒服，才来打扰他的……” 顾言沉将她护在身后，看着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垃圾。 “苏念，我们谈谈。” 他把我拉到办公室外的走廊尽头。 “薇薇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她需要我。” “我们之间，到此为止吧。” 我看着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早就准备好了。 “这里是一千万，算是我给你的补偿。” “足够你和你弟弟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拿着钱，从我的世界里消失，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和薇薇面前。” 他说得那么干脆，那么理所当然。好像我们这六年的感情，不过是一场可以用一千万买断的交易。林薇薇靠在办公室的门框上，抱着手臂，朝我露出了一个胜利者的微笑。那笑容，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地插进我的心脏。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我才是那个局外人。我看着顾言沉那张冷漠的脸，忽然很想问他。 “顾言沉，你爱过我吗？” “哪怕只有一秒钟。” 他沉默了。长久的沉默。然后，他开口，声音比西伯利亚的寒风还要冷。 “温言，这世上，我最不想伤害的，就是你。” “但是，和薇薇比起来，你什么都不是。” 他说完，将支票塞进我的手里，转身就要走。就在那一刻，我的小腹传来一阵剧烈的、撕裂般的绞痛。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从我身体里涌出。我低下头，看到鲜红的血，迅速染红了我白色的连衣裙。像一朵开在绝望里的，罪恶之花。

第5章

我失去了那个孩子。一个人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麻药的效力过去后，身体和心一起被掏空。我没有通知顾言沉。我谁也没有通知，只给我唯一的朋友，许婧，发了一条信息。 “我流产了，在市中心医院。” 许婧冲到医院的时候，我正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发呆。她抱着我，哭得比我还伤心。 “念念，那个渣男呢？他人在哪儿？我要去杀了他！” 我摇摇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婧婧，别去了。” “没意义了。” 我在医院住了三天。三天里，顾言沉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没有。他大概是以为我拿着他那一千万，已经滚得远远的了。也好。出院那天，阳光很好。我让许婧送我回了那间公寓。我曾经以为那里是我的家，现在才知道，那不过是顾言沉圈养我的一个 gilded cage。林薇薇不在。公寓里很安静，主卧的门紧闭着。我的东西还堆在那个狭小的储物间里。我什么都没拿，只拿走了我的证件，还有我母亲留下的那个被我粘好的音乐盒。我把他给我的所有银行卡、车钥匙、公寓钥匙，全都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那张一千万的支票，我把它撕得粉碎，洒在那些钥匙上面。做完这一切，我给顾言沉发了最后一条短信。 “顾言沉，如你所愿，我们两清了。” 然后，我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走出公寓大门的那一刻，我回头看了一眼。这栋我住了六年的大楼，在阳光下显得那么冰冷。再见了，顾言沉。再见了，我那卑微又可笑的六年青春。许婧开车带我离开。 “念念，我们去哪儿？” “去机场。”我说，“我们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