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一天天坐在府门口看御林军跑过来,御林军跑过去。
我没让人打扰她,毕竟府里除了我,大家多少还是对汪守道有点感情。
惆怅也在情理之中。
第四十次路过“陈府”时,御林军长官终于发问:
“请问,这里以前是汪府吗?”
老十一头摇得像拨浪鼓:“没听说过。”
长官又问:“那你不撒手是什么意思?”
低头一看,她快把人家袖箭给抠出来了。
但她笑着说:
“大人,找人的话,用画像更快哦。”
后院偷听的姐妹们默默竖起大拇指。
高啊,生意都做到官家头上了。
于是御林军带着二十幅汪守道的画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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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几天,街上御林军就没了踪影。
城里人都很纳闷。
只有我嗅到了出事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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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
前线失守的军情一个接一个传来。
蛮人打过边塞,直指京城。
和我爹讨论局势时,我提出这个疑问。
“从西边到京城,有三十座城池,五十个卡哨。”
“敌军速度怎会如此快?”
我爹捻着胡子沉思:
“只有一种可能,我们军里出了奸细。”
“不过具体情况还要等我去看看再说。”
他指了指院子里已经收拾好的行囊。
皇帝派他重新披挂上阵,做镇西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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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花甲之年重新做回陈将军,我爹是很高兴的。
军队开拔,消失在可以看到的最远处。
我还站在城墙上不肯离开。
纵使皇帝对我爹百般猜忌,千般提防,他还是无怨无悔提刀上马。
值得吗?
两个月后。
前线最后一封塘报,镇西大将军殒命战场,全军覆没。
贵妃宣我进宫,说塘报里夹了一封家书,是给我的。
爹在信里说,如果他死在战场上,不要怨恨皇帝。
他这一生大大小小无数战役,没有一场是为皇帝打的。
因为见过太多生死,感受过百姓的流离失所,衣不蔽体。
所以想为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