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眼眸冷得像冰。
他牵我手时。
指尖却烫得吓人。
那温度透过白纱。
烧得我心口发紧。
「林菀。」
他低头在我耳边叫。
声音没什么情绪。
我没纠正。
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晚宴后。
他把我推进新房。
门关上的瞬间。
他脸上的温柔碎得彻底。
他掐着我脖子。
将我按在墙上。
力道大得让我窒息:「你妹妹逃了,那就你来还债。」
酒气混着他的呼吸喷在我脸上。
「三亿,你爸欠的。
你替她还,用命还。」
我指甲抠进他手腕。
却挣不开半分。
他凑近。
鼻尖蹭过我耳垂。
语气淬着冰:「从明天起,练林菀的字、学她走路、模仿她笑——半点都不能错。」
我闭上眼。
把眼泪咽进胃里。
心里却在冷笑:沈烬。
你根本不知道。
五年前那个雨夜。
在学校门口递你蓝伞的人。
是我林晚。
不是林菀。
你恨错人了,疯子。
3 金丝牢笼
第二天清晨。
佣人把我叫醒时。
客厅里已站着三个西装革履的人。
沈烬坐在沙发上。
指尖夹着一份文件。
抬眼扫我时。
眼神没什么温度:「声乐、礼仪、书法老师,都是林菀当年的老师。
学不像,就别吃饭。」
声乐老师先开口。
递来一张纸:「林小姐常说这句话,你试试——『哥哥,今天吃什么呀?』」
我照着念。
声音因昨晚的窒息还带着沙哑。
冷得像结了冰。
老师皱眉:「不对,林小姐的声音是甜的,要带点撒娇的尾音。」
沈烬翻着报纸。
头都没抬:「重来。」
我咬牙。
压着喉咙软下声音。
尾音微微上扬:「哥哥~今天吃什么呀?」
他终于放下报纸。
看我的眼神像刀。
刮得我脸发疼:「还差一点,菀菀说话时会眨眼,右眼先眨,左眼慢半拍。」
他伸手捏住我下巴。
强迫我看着他。
指尖的冰凉透过皮肤。
传到心脏。
礼仪课更像酷刑。
老师要求我踮脚走路。
像踩在棉花上。
穿高跟鞋的脚踝很快就酸得发抖。
第一次摔在地板上时。
膝盖磕出青肿。
老师却只是冷漠地说:「起来,林小姐当年练了三个月才达标。」
我爬起来继续。
摔第三次时。
沈烬回来了。
他蹲下来。
手指按在我淤青处。
力道不大。
却疼得我倒吸凉气:「疼吗?」
我没吭声。
他却笑了。
语气残忍:「疼就对了,你不疼,怎么记得自己是谁?」
书法课是最磨人的。
老师拿来一叠林菀的日记。
让我照着抄:「今天哥哥送我蓝玫瑰,好开心。」
「哥哥说只爱我一个人。」
笔尖在宣纸上划过。
手腕酸得发麻。
手指磨出了茧子。
深夜。
沈烬推门进来。
站在我身后看了半晌。
突然抽走纸。
「撕拉」一声撕成两半:「字太硬,菀菀写字像流水。」
我低头:「我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