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就像她那件破掉的碎花小衫一样被扔回了柴房
我和哥哥在院中跪了两天，爹才改变了主意
但他不是要救娘，而是将她推向了另一个深渊
从那天起，娘的小柴房多了条被子，上着锁的门也会时不时的打开
村里来我家的男人越来越多，他们钻进我娘的柴房，然后在里面发出阵阵作呕的声音
最后在出门后象征性性的提了提裤子，然后向在门外等着的我说两句污言秽语，就能为爹换来一笔不菲的收入
那笔钱让爹不用在下地，也让哥哥有了读书读书的机会，唯独支撑不了娘
娘从这时候开始慢慢的变的疯疯癫癫，最开始她清醒的时间还稍微长些
后来的人越来越多，她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我家的院子太过偏僻，传不出去娘撕心裂肺的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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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清醒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娘清醒时总是有股很温润的气质，她会望着我被抓伤的胳膊满眼心疼，也会悄悄向我询问哥哥的信息
我很喜欢这样的娘，我将知道的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诉给娘
在听到哥哥考上大学后，娘第一次哭了出来
我见过娘温润美丽的面庞 见过娘低沉垂下的眸子，见过她满是鲜血依旧狠厉的目光，却独独没见过她哭泣的模样
她哭的那样伤心，像是要将心肝脾脏都要哭出来一般
我想问她为什么，却说不出口，只能回以她一个拥抱
意料之外的，娘这次清醒了很长时间
以至于村长来我家时还看见了我娘在院中坐着
她穿着干净的袄子，头发梳的整整齐齐不吵不闹的，任谁都联想不出两天前她还是个在柴房苟且偷生的疯婆子
娘发疯时狠狠咬过村长大腿一口，那伤口虽然不深，但哪怕这会娘表现的多么正常，村长也不敢轻易靠近
他站的远远的向我娘搭话
【天赐娘，你家男人呢？你怎么出来了？】他说的小心，话语里充满了试探，眯眯眼的幽光闪着
娘傻笑着，像个不设防的孩子道
【儿子，嘿嘿，儿子，儿子】
娘重复着相同的话，边说还边笑着，时不时伸手抓起一颗石子往嘴里塞
我眼疾手快的拦下，向村长解释道
【叔，我哥说过几天办酒席想要我娘一起，我爹才把我娘给放出来】
【真的是烦死了，我还得收拾】
我话说的嫌弃，手上的动作也重，不一会儿就在娘白皙的脸上留下道道红痕
我一向表现的对娘态度恶劣，此时看我那么说，村长也信了大半
【那阿若，你爹呢】
【爹在屋子里，叔你直接去就成】
【那你哥呢】
【哥去给二德叔帮工了，现在不在家】
村长得了信不在犹豫便朝着屋里奔去，临走时还不忘朝娘的腰上捏了一把
恶心极了
等到村长完全进屋后，我才敢蹲下，拼命地擦着我娘刚刚被那双脏手碰到的地方
娘只是用温热的双手抚在我的脸上笑着说
【阿若，再等等，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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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和爹聊的很快，不一会儿就从屋里出来
他们的谈话并不避人，以至于我和娘都听的一清二楚
村长说过几日县里会派干部下乡慰问，我们家便是首选，到时候要让我哥配合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希望我爹有个分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