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深处有家不起眼的旧书店,木招牌上“九命书店”四个字已被风雨侵蚀得模糊不清。林默擦拭着柜台,耳边只有老挂钟的滴答声和雨水敲打青瓦的节奏。她继承这家店已三年,生意一日不如一日。
“下个月就该关门了吧。”她轻声自语。
就在这时,店门被推开,铜铃轻响。一只橘猫慢悠悠走进来,浑身湿透,却丝毫不显狼狈。它跳上柜台,端坐下来,琥珀色的眼睛直视林默,仿佛在说:“我来了。”
林默愣住了。猫的脖子上系着一条褪色的蓝丝带,挂着一枚小小的铜钥匙。
“你是谁家的小家伙?”她伸手想摸摸它,橘猫却灵巧地避开,跳下柜台,开始在书架间踱步,仿佛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雨越下越大,林默叹了口气:“今晚你可以留下,明天再找你的主人。”
她为猫准备了纸箱和旧毛巾当临时小窝,但橘猫看都不看,径直跳上窗边那把褪色的天鹅绒扶手椅,蜷成一团。
那本是爷爷常坐的位置。
第二天清晨,林默被阳光唤醒。她走进书店,惊讶地发现橘猫仍在那里,旁边还放着一本翻开的《我是猫》。
“你选的?”她笑着问。猫只是伸了个懒腰,尾巴高高翘起。
奇怪的是,那天顾客格外多。一位大学教授模样的老者本只是避雨,却被猫引到哲学区,发现了一本他寻觅多年的绝版书。几个学生跟着猫走到诗歌区,每人买了好几本。黄昏时分,一位女士在猫的“指引”下找到了一本童年遗失的童话集,激动得眼眶湿润。
日落后,林默清点收入,发现这是三个月来营业额最高的一天。
“是你带来的好运吗?”她问橘猫,猫只是眯着眼,尾巴尖轻轻摆动。
林默决定叫它“掌柜”,因为它确实像在经营这家书店。
掌柜从此住下。它白天在书架间巡逻,偶尔用爪子推搡某本书,使其略微突出书架,而那本书往往当天就会被买走。它似乎能感知顾客的需求,总能把他们引到合适的书架前。
更神秘的是,林默开始发现书店里多了一些她从未进货的书。一本关于星座的皮革封皮小册子出现在天文区,一部装帧精美的植物图鉴悄然立在园艺书架,甚至还有一册手抄的诗歌集,字迹陌生却优美。
“这些书是哪来的?”她问掌柜。猫只是用头蹭了蹭她的手,然后领她来到书店深处一扇从未开启的小门前。林默这才注意到,门上有个钥匙孔,大小正好与掌柜脖子上的铜钥匙匹配。
但她还没准备好探索这个秘密,因为书店的转机让她忙碌起来。掌柜的存在和书店的神奇开始口耳相传,顾客络绎不绝。有人来买书,有人来和掌柜说话,甚至有人向它倾诉心事——而掌柜总能给出反应,或是轻轻蹭蹭伤心人的手,或是对虚伪之人不屑一顾。
一个月后,书店已扭亏为盈。林默在掌柜的“建议”下重新布置了空间,增添了阅读区和茶饮,书店焕发出前所未有的生机。
然而,一天下午,一位不速之客到来。衣着华丽的女人声称自己是原书店主人的后代,要求林默搬离。
“我祖父的遗嘱有问题,这店铺应该属于我。”女人强硬地说,眼睛却打量着书架,似乎在寻找什么特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