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出租屋的天花板传来一阵「哒哒哒」的声响，像老鼠在啃木板。
我翻起身，从床头摸起手机。
屏幕的亮光刺得我眼睛一抖，我本想随便刷刷短视频压下心里的烦躁，却在解锁屏幕的那一瞬间，愣住了。
屏幕亮起时，指纹识别那块黑色的圆圈里，浮现出了一张人脸。
那不是我的脸。
那是一张陌生的、苍白的脸，眼窝深陷，嘴角挂着不自然的弧度，像是死人硬被摆成了笑容。
我吓得一缩手，手机「啪」地掉在地上，屏幕上依旧映着那张脸，它盯着我。
「C……这谁啊？手机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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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卓，是个 24 岁的外卖员，干活辛苦，但没什么存款。
昨天刚在夜市摊花了二十块，买了个「超耐摔人脸定制手机壳」。
摊主跟我吹嘘这是最新款，「能识别主人面容，自动防盗」。
我当时只觉得图案有点怪，壳背面隐约像是一张浮雕的面孔，眼睛鼓起，鼻子凸出，嘴巴微张。
我笑着跟摊主调侃：「这壳儿长得跟我丈母娘差不多。」
摊主却一脸认真：「别乱说，认主的。」
我以为是忽悠，反正二十块，摔坏了也不心疼，就买了。
可现在，那张壳上的浮雕脸，竟然出现在了我的解锁界面。
我忍不住把手机拿近，手心全是汗。
那张脸还在，它的眼睛跟着我移动，像是……活的。
「麻的，玩我呢！」
然后给自己壮胆，按下电源键。
屏幕灭了。
再亮起，正常了。
只是，手机壳上的浮雕的脸……好像比昨天更清晰了些，鼻梁更高，嘴唇更厚，甚至带了一点光泽，好像长了皮肤。
第二天，我顶着一脸黑眼圈去送外卖。
电动车的电瓶不争气地冒着白烟，我骂骂咧咧地推去修理。
等到接单时，我才发现手机通知奇怪了。
「客户备注：辣椒多放，不然我咬你脸」
「订单提醒：别偷吃，李卓，我看着你呢」
我愣住了。
备注栏里什么时候能打人名字了？
送餐到一栋老居民楼时，我更觉得不对劲。
门铃没按，屋里却传来一阵轻轻的敲击声，像有人用指甲敲木门：「咯哒，咯哒。」
我犹豫着喊：「外卖？」
没人应。
门缝里却掉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写着：「手机壳，不要摘。」
我呼吸一紧，掉头就跑，连餐都没送成。
电动车一路狂飙，我忍不住瞟了一眼手机屏幕。
导航界面上，那个小箭头不再是箭头，而是一张笑脸，朝着地图深处狂奔。
晚上，我窝在出租屋里，抱着手机像抱着定时炸弹。
偏偏我的室友周浩还在一边看直播，笑得直拍床板。
周浩是个死宅，整天游戏、直播、啤酒加泡面，完全不信什么鬼怪。
我忍不住说：「浩子，你看看我手机。」
周浩翻过来一瞧：「哟，这壳挺牛逼啊，手感真像真皮。你这人面壳，眼睛还会发光？多少买的？」
「二十。」
「你血赚。」
说着，周浩突然凑近屏幕，咧嘴笑：「哎？这解锁界面……卧槽，它眨眼了！」
我心里凉了半截：「你也看见了？」
「当然，看见了啊！牛逼，科技发展到这程度了？这是不是 AI 拟真？能不能给我搞一个？我想整成女主播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