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第二大股东代理律师。”我抬手，许蔚递上授权书，“以及——”我解开风衣扣子，露出里面黑色西装，胸口别着那枚解剖刀领夹，“曲氏原继承人。”
满座哗然。沈砚舟目光穿过长桌，落在我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像看猎物自投罗网。
秦嫣脸色微变，仍维持镇定：“股价跌停，责任谁担？”
我抬下巴，许蔚遥控投屏——曲氏与沈氏交叉持股的流水跳出，红色箭头指向秦嫣私下质押股票、做空自家公司的记录。“秦女士，先解释为何抛售？”
会议室炸锅。秦嫣拍案：“伪造！”
我淡声：“需要我现场报警？警方经济犯罪调查组三分钟到。”
她嘴唇一抖，目光射向沈砚舟。男人懒懒倚在椅背，指尖转着钢笔，“我太太证据一向零败诉，你确定赌？”
一句话，把“我太太”钉死在所有人耳膜。我耳根发热，却见秦嫣猛地起身，“无论如何，董事长今天必须重选！”
按照章程，罢免需三分之二表决。我余光扫过沈砚舟——他股权被架空，此刻除非有人代投。我举起手，“曲氏所持15%，反对罢免。”
秦嫣冷笑：“曲氏由曲承安掌控，你说了不算。”
我掏出颈链U盘，“这里还有一份曲氏董事会最新决议——曲星眠任董事长，即刻生效。许蔚已走完紧急授权流程，公证处同步备案。”
投影切换，公章、签字、日期，一应俱全。秦嫣面色瞬间惨白。
“还有疑问？”我挑眉。
无人敢应。钢笔“啪”一声落在桌面，沈砚舟起身，走到我身旁，抬手扣住我肩膀，“那就进入下一项——增补董事。”
他侧头，声音不高不低，却足够让记录员打字飞快：“我提名，曲星眠。”
我微怔——协议没写这一出。他却低头，薄唇贴着我耳廓，用只有我能听见的气音：“别怕，我在。”
心跳像被重锤，我下意识想退，他却收紧掌心，把我往前一带，面对众人：“赞成过半即通过。”
表决器接连亮起绿灯。数字跳到67%，沈砚舟勾唇，忽然俯身，在我唇角落下一吻，轻得像盖章——
“恭喜，曲董事。”
会议室爆出掌声，快门声此起彼伏——我这才注意到，公关部全程直播。屏幕弹幕刷疯：
#股东大会吻#
#沈总当众撒糖#
#曲法医双杀#
我大脑瞬间空白，耳膜嗡嗡。男人却若无其事，指腹擦过我下唇，“口红花了，补一下。”
我回神，低骂：“变量超标。”
他低笑，“我加杠杆，收益归你。”
我抬眼，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那里头写着：违约就违约，我陪你赔。
三分钟后，会议散场。人走空，我一把将他推回椅子，“协议没写增补董事！”
他靠椅背，抬手松领带，“2.5条——共同抵御外部风险。秦嫣做空，风险外部。”
我噎住，逻辑自洽。我转身要走，却被他拽住手腕，“曲星眠，利用我，可以，但别把自己也算进去。”
我甩开他，“我算的是胜率。”
“我呢？”他声音低下来，“我算什么？”
我脚步一顿，回头，看他坐在逆光里，银发被窗边的日落镀上一层暖橙，像那年火场里唯一的光。我喉头一紧，却答不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