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楚潇缩在沙发底的阴影里发誓。
不远处客厅里,詹炎正搂着叶菁菁,手指在她腰上摩挲,嘴里说着肉麻的情话,而叶菁菁笑得花枝乱颤,头靠在詹炎肩上,眼神里满是喜悦和得意。
这是她的家,她的沙发,她出的钱!
如今却被这对背叛者肆意侵占。楚潇想冲上去撕咬他们,可她现在只是一只手指头长的蟑螂, 别说复仇,稍有不慎,就会被他们一脚踩死。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触角微微抖动,冰冷的空气里是狗男女逐渐暧昧起来的气息。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她对蟑螂的了解不多,只知道蟑螂又被人叫作“小强”,顽强的生命力让它们存续至今,而她一个活生生的人,现在变成了一只蟑螂,她要了解蟑螂,了解自己,才能知道如何更好的报复这对狗男女,毕竟,她只是一只蟑螂。
等到深夜,卧室里传来詹炎均匀的鼾声,叶菁菁也没了动静,楚潇才敢慢慢从沙发底爬出来。她先是试探着抬起前腿,轻轻碰了碰旁边的地板缝,粗糙的触感从腿尖传来,陌生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掌控感。她深吸一口气,试着挥动六条腿向前爬,一开始还磕磕绊绊,总觉得身体不协调,可爬了没几步,就渐渐找到了节奏,甚至越来越快。
她抬头看向旁边的墙壁,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能不能爬上去?
她往后退了几步,然后猛地朝着墙壁冲去,没想到六条腿竟像长了吸盘一样,牢牢贴在墙面上,带着她稳稳地向上移动。楚潇又惊又喜,顺着墙壁一直爬到天花板上,看着下方漆黑的客厅,第一次感受到了居高临下的视角。
她在自己熟悉的房间里,到处爬行,试图熟悉每一个她曾经看到过,但进不去的角落, 衣柜的隔板缝、书架的书页之间,甚至是詹炎公文包的拉链缝隙里,她都能完美隐藏进去,楚潇已经完全适应了蟑螂的身体,在房子里自由穿梭,像一道无形的影子在每个角落里探出头来。
可更让她惊喜的是,这天,她正趴在厨房的碗柜里,发现自己的腹部竟多了一个小小的凸起!她一开始还慌了神,以为是身体出了问题,可观察了两天,看到凸起里慢慢蠕动出细小的白色幼虫,才反应过来 —— 她是一只雌性蟑螂,这是她的卵鞘,她能无限产卵繁殖!
楚潇的心脏剧烈跳动,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这些小小的生命,通体透明,跟在她身后,像一群听话的孩子。也确实是一群听话的孩子,她试着用触角释放出微弱的信息素,没想到小蟑螂们竟真的跟着信息素的方向移动。
她又惊又喜,开始耐心地训练它们:让它们沿着墙壁爬,熟悉家里的每一条路线;让它们钻进衣柜的缝隙,记住叶菁菁的衣服摆放位置;让它们爬进詹炎的公文包,感受里面纸张的味道;甚至让它们钻进厨房的橱柜,分辨哪些是常用的餐具。
楚潇又接连孵化了几次,渐渐的这栋房子里,无人在意的阴暗角落,都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蟑螂。她能清晰地感知到每一只小蟑螂的位置,能 “听” 到它们爬动的细微声音,仿佛它们就是自己的分身。
复仇,从此刻开始。她要让这对渣男贱女,为他们的背叛和残忍,付出最惨痛的代价;她要让他们知道,就算她变成一只蟑螂,也能将他们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让他们永无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