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蝎子笑了。“我们这里什么都卖，就是不卖人。”
“我要买的，不是一般人。”我盯着他的眼睛，“我要买一条狗，一条很会咬人的疯狗。”
蝎子的笑容消失了。他凑近我，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毫不畏惧地回视他，“城西，地下三层，斗兽场。我要买你们那里最能打的那个。”
那个代号“刻耳柏洛斯”的奴隶。
那个未来的夜陵。
3
蝎子的眼神锐利，试图从我脸上找出破绽。
我任他审视，面无表情。
几秒后，他直起身子，朝后门扬了扬下巴。“跟我来。”
我跟着他穿过一条潮湿、发霉的走廊，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铁门，他推开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汗臭味扑面而来。
里面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中央是一个八角形的铁笼，笼子周围是阶梯式的观众席，坐满了狂热的男人，他们嘶吼着，叫骂着，将手里的钞票扔向笼子。
笼子里，两个男人正在进行野兽般的搏斗，没有规则，没有裁判，只有拳拳到肉的闷响和骨头断裂的脆响。
其中一个男人倒下了，另一个骑在他身上，一拳一拳地砸向他的脸，鲜血溅满了铁笼的地面。
观众的吼声更大了。
“怎么样，还习惯吗？”蝎子在我耳边问，带着一丝嘲讽。
“还好。”我回答，胃里有些翻江倒海，但脸上没有表现出来，我是来办事的，不是来观光的。
他带我到一个视野最好的包厢，包厢里已经坐了几个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他们看到我，眼睛里都冒出贪婪的光。
“蝎子，这妞不错啊，新来的？”一个胖子开口。
“李老板，别乱说话。”蝎子拉开一张椅子，“这位是贵客。”
我坐下，无视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我要的东西呢？”我问蝎子。
“别急，压轴的总在最后。”蝎子给我倒了一杯酒。“先看看货色。”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我见识到了人性的丑恶，一个个奴隶被送进铁笼，他们或死，或残，只为取悦观众。
终于，主持人用嘶哑的声音喊出了那个名字。
“接下来，有请我们的不败之王——刻耳柏洛斯！”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一个瘦削的少年被两个壮汉推搡着走进铁笼，他身上布满了新旧交错的伤痕，穿着破烂的囚服，手脚上都戴着沉重的镣铐。
他抬起头，露出一张过分俊美的脸，那张脸上，没有恐惧，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死寂。
他的眼神，是空的。
“就是他？”我问蝎—子。
“对。”蝎子舔了舔嘴唇，眼神兴奋，“他已经连赢了三十场。买他的人都赚翻了。”
“他的对手是谁？”
“黑熊。一个能徒手撕裂野猪的怪物。”
铁笼的另一端，一个身高超过两米的巨汉走了进来，他每走一步，地面都颤抖一下。
“他会死。”包厢里的李老板断言。
我也这么觉得。
少年和巨汉的体型差距太大了。
决斗开始。
黑熊发出一声咆哮，朝少年冲了过去，少年没有躲，在黑熊的拳头即将砸到他脸上的瞬间，他身体一矮，滑到了黑熊的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