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窗外天色已亮。沈问水将眼镜留给林澜,再三叮嘱她务必小心,有任何发现立刻联系。离开公寓时,她回头看了一眼又埋首于代码中的闺蜜,心头掠过一丝不安。那倒计时还剩不到六小时,她必须利用这段时间从其他渠道寻找线索。
5 整个上午,沈问水都在试图追踪那辆无牌冷链车和“省卫健委特殊血液运输通行证”的真伪,但所有查询都石沉大海,或被告知权限不足。老赵的电话也再也无法接通。焦虑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 下午三点,她正在报社资料室翻查旧档案,手机震动,是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对方自称是林澜所住公寓的物业,语气焦急,说保安巡楼时发现林澜家门虚掩,人不见踪影,电脑还开着,根据紧急联系人信息找到了她。 沈问水的心猛地一沉。她以最快速度赶回那个熟悉的公寓。警方已到场,物业人员面色紧张地等在门口。公寓内景象和她离开时几乎一样,只是林澜常坐的那张工学椅空着,电脑屏幕已进入屏保模式,那副VR眼镜仍静静躺在工作台上。
6 警方调取了楼道监控。画面显示,当天清晨05:29,林澜自己打开了房门。她穿着睡衣睡裤,头发凌乱,眼神有些空洞,步伐缓慢而漂浮,像在梦游。她径直走向电梯厅的方向。 05:29:15,她的身影出现在走廊中段的监控画面中。 05:29:16,下一帧——林澜的身影,消失了。 不是快速走出镜头,也不是进入电梯或安全通道。是字面意义上的消失。她原本所在的位置,像素块呈现出一种极其不自然的扭曲和模糊,仿佛被一块无形的橡皮擦,从现实的画面中硬生生地抹去了。监控视频的时间戳还在正常跳动,但那帧画面里,只剩下空无一人的走廊。 在场的警察和物业都面面相觑,低声议论着“监控故障”或“技术问题”。只有沈问水浑身冰冷,她知道,这不是故障。05:30的“情绪曲线校准”推送……林澜在05:29的“蒸发”……这绝非巧合!
7 失魂落魄地回到报社,沈问水试图整理混乱的思绪,却发现自己握笔的手在微微颤抖。傍晚时分,一个同城快递包裹被送到了她的工位。牛皮纸包装,没有寄件人信息,只有收件人栏打印着她的名字和单位。 她用裁纸刀小心地划开胶带。包裹里没有只言片语,只有两样东西:一张冰冷的、印着房号“0425”的白色电子房卡,和一本印刷极其精美的宣传册。册子封面是青山绿水环抱中的现代化建筑群,标题字体优雅而夺目: “群芳镇云端艺术社区” 房号0425。云端账号GF-0425。 沈问水捏着那张薄薄的房卡,感觉它重若千钧。林澜的离奇失踪,绝非偶然。这房卡和宣传册,是邀请,是挑衅,还是为她精心铺好的、通往未知陷阱的第一步? 倒计时在她脑海中无声轰鸣:02:17:55。 林澜被什么力量“擦除”了?这个0425,是房间号,还是林澜身上被打下的烙印?而那个隐藏在云端的“GF算法”,它的触角,究竟伸得有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