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枪折雁门关,魂落摩天楼
沈青砚的长枪刺穿敌将咽喉时,雁门关的风沙正卷着血沫扑在她脸上。作为镇国将军沈家唯一的嫡女,她十三岁随父出征,十七岁独守边关,铠甲上的刀痕比京中贵女的珠钗还要多。
“小姐!后方烽燧塌了!”亲卫的嘶吼未落,一支淬毒的弩箭已射穿她的左臂。剧痛中,沈青砚死死攥住颈间的墨玉平安扣——那是母亲临终前将她的头发与玉一同沁入朱砂制成的,说是能保她平安。可下一秒,地动山摇,她连人带枪坠入裂开的山体,意识彻底沉入黑暗。
再次睁眼,刺目的白光让她下意识抬臂格挡,掌心却触到一片冰凉柔软的“锦缎”(医院床单)。鼻尖萦绕着陌生的药香,不是军营的金疮药,也不是将军府的沉水香。她猛地坐起身,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软榻”(病床)上,四周立着会发光的“琉璃柱”(输液架),墙上还挂着能映出人影的“水镜”(电视),里面的人穿着暴露,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醒了?”
低沉的男声自身后响起,沈青砚几乎是本能地翻身落地,足尖点地便摆出防御姿态,右手虚握,却摸不到熟悉的枪柄。她抬头望去,逆光中站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穿着黑色的“劲装”(西装),领口系着精致的“绦带”(领带),五官深邃如刀刻,眼神锐利得像她父亲帐前的斥候,正带着审视的目光扫过她身上宽大的“病号服”。
男人是顾晏辞,顾氏跨国集团的总裁。两小时前,他的车刚驶出公司地下车库,就看见这个穿着古装、浑身是“伤”(拍戏用的血浆)的女人从空中坠落,砸在他的车顶上。若不是他的车防弹性能极好,此刻两人都该在急救室里。
“你是何人?此地是哪处军营?”沈青砚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却依旧透着将军府小姐的凛然。她警惕地看着顾晏辞,注意到他身后站着两个穿着黑色短打的人(保安),手都放在腰间,像是随时要拔武器。
顾晏辞挑了挑眉,示意保安退下。他走近两步,目光落在沈青砚左臂——那里的“伤口”已经开始脱妆,露出光洁的皮肤。“军营?”他低笑一声,拿出手机解锁,屏幕亮起的瞬间,沈青砚猛地后退,以为是某种暗器。“这里是A市第一医院,2024年。你刚才从楼上掉下来,砸了我的车。”
“2024年?”沈青砚皱紧眉头,“我乃大曜镇国将军府嫡女沈青砚,镇守雁门关三载,何来2024?你莫不是北狄细作,想用妖术惑我?”她说着便要上前,却因眩晕踉跄了一下,颈间的墨玉平安扣滑落,摔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顾晏辞弯腰捡起平安扣,指尖触到玉上温润的朱砂,竟莫名觉得熟悉。他看着玉上缠绕的发丝纹路,又看了看眼前这个眼神清澈却带着警惕的女人,忽然觉得这场意外或许比他正在谈的跨国并购案更有趣。
“沈小姐,”他将平安扣递还给她,语气放缓,“不管你信不信,这里确实不是大曜。如果你暂时没有去处,我可以给你提供住处,条件是——”他顿了顿,“你得学着适应这里的生活,比如,先把你这身‘戏服’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