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铭的脸瞬间僵住。
沈曼的脸色也变了,赶紧打圆场:“薇薇姐真会开玩笑,艺术解读嘛,见仁见智。”
我恍然大悟般点点头:“对哦,是开玩笑的。曼曼你别紧张,我就是随口一说,周铭他才不是那种人呢,对吧?”我挽住周铭的胳膊,笑容无懈可击。
周铭胳膊有点硬,没说话。
那一刻我知道,一颗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
我不需要证明沈曼是坏人,我只需要让周铭开始怀疑,他自己提出的这个“伟大计划”,是不是显得他很蠢。
看展回来的车上,沈曼坐在后座,异常安静。周铭也一路无话。
我按下车窗,让晚风吹进来。
博弈的棋盘已经铺开,下一个回合,该我落子了。
我的计划很简单:不是赶走沈曼,而是要让周铭亲自、求着我,把这个“风险资产”从他的生活里剥离出去。
好戏,还在后头。
看展事件之后,家里的气氛变得很微妙。
周铭明显话少了,看我的眼神里多了点审视,像是在重新评估一件他以为早已熟悉的资产。
我稳坐钓鱼台,该上课上课,该约会朋友约会朋友,甚至开始把一些工作带回家做。
书房里,我对着笔记本电脑噼里啪啦,周铭几次想进来找我说点什么,看到我忙碌的样子,又默默退了出去。
他习惯了我的世界以他为中心,现在这个中心偏移了,他有点无所适从。
这天晚上,我正和一个老同学——现在是某风投基金合伙人的赵轩打电话聊市场趋势,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让客厅的周铭听见几个关键词“估值”、“赛道”、“尽调”。
挂了电话,我伸着懒腰走出书房。周铭正心不在焉地刷着手机,状似无意地问:“跟谁聊这么久?工作上的事?”
“赵轩,我以前同事,现在做风投那个。”
我轻描淡写,去厨房倒水,“聊到个不错的项目,他挺感兴趣,约我下周去他们公司详细聊聊。”
“你要去工作?”周铭的声调抬高了一点。
“看看呗。”我端着水杯,靠在厨房门框上,“在家待久了,脑子都钝了。接触点新东西,人也精神点。怎么,你不支持?”
“不是不支持……”周铭语塞,他找不到反对的理由,尤其在他刚提出那个“三人行”的荒唐建议后,他任何限制我的行为都会显得双标且心虚。
“那就好。”我笑笑,“对了,下周我们同学聚会,可能晚点回来。”
“同学聚会?怎么突然……”
“好久没见了,联络下感情嘛。”我打断他,语气轻松,“赵轩也去,他说正好接着聊聊项目。”
周铭不说话了,手指无意识地划着手机屏幕,屏幕亮了又灭。
我清楚地看到了他眼角那一丝细微的抽搐。
“赵轩” 这个名字,像一根小刺,精准地扎进了他优越感十足的神经里。
赵轩年轻、有为、单身,而且,是我曾经的“战友”。
我的“引入变量”计划,初步生效。
另一边,沈曼似乎察觉到了周铭的动摇,她有点沉不住气了。
她开始加大“火力”。表现在,周铭在家接到她工作电话的频率明显增高,而且内容从纯粹的公事,开始夹杂一些“生活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