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偷拍之谜
他在备忘录里，写着如何杀我
我发现男友手机里存着上千张陌生女性的照片。
每一张都标注着拍摄日期、地点，和同一个名字：“小芸”。
我翻到最新的一张，竟然是昨晚在我家浴室偷拍的我。
照片备注写着：“第81个，最像她的替代品。”
警方调查后告诉我，真正的“小芸”早在三年前就被宣告失踪。
而我的男友，是最后见到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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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的震动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不是我的，是周屿的。他那台总是擦得一尘不染、贴着深色防窥膜的黑色手机，此刻正屏幕朝下，在他昨晚随意扔下的睡衣裤旁边闷哼着。他人在浴室，哗哗的水声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我本来不会碰他东西的。我们在一起三个月，保持着一种心照不宣的边界感，手机更是绝对的禁区。但连续几天，这手机总在深夜或清晨，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固执地响起又熄灭，带着一种鬼鬼祟祟的急促。周屿的解释是工作群的消息，他最近项目忙。
可直觉，那种属于女人的、玄之又玄的直觉，像一根细小的冰刺，扎在我的后颈上。
水声还在继续。我几乎是屏着呼吸，赤脚踩在地板上，像个小偷一样靠近床边。指尖触到冰凉的手机外壳时，心脏在肋骨后面撞得生疼。我知道他的密码，有一次他替我付账时我无意中瞥见的，一组毫无规律的数字，当时还觉得奇怪。
0417。
屏幕应声解锁。没有预想中的微信聊天界面，直接跳转到了一个名为“纪念”的加密相册文件夹。需要第二次输入密码。
我的心跳空了一拍。纪念？纪念什么？
鬼使神差地，我再次输入了0417。
文件夹打开了。瞬间涌出的缩略图，密密麻麻，像某种昆虫的复眼，占满了整个屏幕。全是女性。年轻的，穿着各异的，在街头，在咖啡馆，在地铁站，在公园长椅上。有些清晰，有些模糊，显然是偷拍。
数量庞大到令人窒息。我手指颤抖地滑动，成百，上千？她们有着不同的发型，不同的衣着，不同的神态，唯有一点诡异得高度一致：照片下方都有一行白色的备注文字。
“20230711，中山路地铁站A口，小芸”
“20230922，星巴克人民广场店靠窗位，小芸”
“20231205，中心公园喷泉旁，小芸”
……
小芸。小芸。小芸。
同一个名字，像一句冰冷的咒语，附着在每一个陌生的、被窥视的女性影像上。寒意顺着我的脊椎快速爬升，头皮一阵发麻。这不是普通的收集癖，这是一种病态的、偏执的……标记。这个“小芸”是谁？为什么所有这些女人，都被他冠以同一个名字？
我强忍着恶心和恐惧，继续往下翻。越新的照片，拍摄角度越隐蔽，有些甚至是隔着窗户拍到的室内身影。照片备注里，“小芸”前面的数字在递增。
“第79个，小芸”
“第80个，小芸”
……
我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指尖冰凉。最新的一张照片，背景是我再熟悉不过的，米黄色的瓷砖，挂着我的淡紫色浴巾——是我家的浴室。照片是昨晚拍的，透过门缝，一个模糊的、正在擦拭头发的女性轮廓。水汽氤氲，但依然能辨认出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