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晚上九点四十三分,一辆出租车停在工藤宅前。车上下来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少女——江户川柯南和毛利兰。

安室立即打起精神。柯南经常出入工藤宅并不奇怪,毕竟那是他“借住”过的地方。但冲矢昴与他们的互动可能提供更多信息。

通过望远镜,他看到冲矢昴开门迎接。柯南自然地走进屋内,兰则在门口说了些什么,递过一个食盒。冲矢昴微微鞠躬接过,脸上是温和的笑容。

太自然了,太正常了。就像任何一个友善的邻居之间的互动。

但安室注意到一个细节:当柯南走过冲矢昴身边时,两人的眼神有瞬间的交汇,那种默契不像普通朋友。更像……战友之间的默契。

一小时后,兰离开回家,柯南却留了下来。书房的灯光一直亮到深夜。

安室记录下所有观察:冲矢昴的习惯动作,他的作息时间,来访者,甚至是他丢掉的垃圾内容(后来被风见派人取走分析)。

垃圾内容很普通:食品包装袋、废纸、咖啡渣…等等,咖啡渣。

安室放大照片:那是一种特定的咖啡豆残留物,产自牙买加蓝山地区,价格不菲,口味浓郁。赤井秀一曾经偏爱这种咖啡。

又一个巧合?

午夜时分,书房的灯终于熄灭。整栋工藤宅陷入黑暗和寂静。

安室继续守候在窗前,夜风吹起他额前的金发。城市渐渐入睡,只有偶尔经过的车辆打破宁静。

他的思绪飘回那个雨夜,来叶山道上。他亲眼确认过那具烧焦的尸体,DNA匹配,牙科记录吻合。所有证据都表明赤井秀一已经死了。

但组织不相信确凿的证据,只相信直觉和怀疑。而此刻,安室自己的直觉正在与已知的事实打架。

“如果你真的还活着,”安室对着远处的黑暗轻声说,声音冷得像冰,“为什么选择回来?为什么选择这个身份?”

没有人回答。只有夜风掠过树梢的沙沙声。

凌晨三点,工藤宅二楼的窗帘微微动了一下。只是一个细微的动静,几乎难以察觉。

但安室注意到了。长期监视训练出的敏锐让他捕捉到了这个异常。有人站在窗帘后观察外界——包括他所在的方向。

安室立即后退到阴影中,心跳加速。是偶然,还是对方已经察觉到了监视?

几分钟后,窗帘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安室缓缓呼出一口气。无论是巧合还是警告,这都提醒他:对手极其危险,不能有丝毫大意。

他整理好所有设备,确保没有留下任何光线或反光可能暴露自己的位置。然后他坐在椅子上,继续守夜,金色眼睛在黑暗中微微发亮。

游戏开始了。无论冲矢昴是谁,他都会查个水落石出。

而如果真的是赤井秀一…安室的手无意识地抚过腰间枪套中的配枪。

这次不会有任何失误。

第三章:首次近距离接触

一周后的周末,米花町附近的大型超市里,安室透推着购物车,看似随意地挑选着商品。他穿着简单的灰色卫衣和深色长裤,帽檐压得略低,足够普通又不完全遮掩特征。

这是经过精心计算的“偶遇”。根据连日来的监视,冲矢昴每周六上午会来这家超市采购,通常停留四十五分钟左右,路线固定地从生鲜区开始,最后到咖啡豆专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