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来系统经过多次“优化”，变得越来越机械化，越来越注重可量化的“业绩”。
“我明白了...”奎木狼喃喃道，“不是系统错了，是我们错了。我们为了便于管理，把复杂的生命简化为数据点。”
他想起宝象国的那个书生李明。按照天庭的功德标准，一个落魄书生几乎毫无价值。但他给予奎木狼的信任与友情，却是千年仙生中最温暖的时刻。
“若有来世，我愿建立一个更懂人心的系统。”奎木狼下定决心。
次日，当他跳入轮回井的刹那，一道微光从记录仪中射出，穿越时空，落入正在编写《西游记》的吴承恩梦中。
尾声
多年后，唐僧师徒取得真经归途，再经宝象国。国王设宴款待，席间有盲眼歌者演唱奎木狼的故事。
唐僧听罢，问悟空：“你觉得奎木狼冤吗？”
孙悟空啃着桃子：“师父，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道理，俺老孙五百年前就懂了。”
猪八戒嘟囔：“都是打工人，谁比谁高贵？”
沙僧认真道：“二师兄，重要的不是地位高低，而是问心无愧。”
唐僧微笑点头，想起奎木狼的故事，悄然落泪。这滴泪珠落入尘土，竟使一株枯木逢春。
而在天庭，新任的信息司总监正在审阅奎木狼案的档案。他轻点屏幕，将奎木狼的仙籍状态从“削籍”改为“停职察看”。
“系统或许永远完美不了，”他望着云端下的凡间，“但我们可以多给它一点人性。”
窗外，一颗流星划过夜空，仿佛是天庭系统中的一个微小故障，却也是最美丽的一个。
后续：
天庭信访办
一
宝象国的冬天来得特别早。第一场雪覆盖了皇城的青瓦红墙，也覆盖了城西那间破旧的山神庙。书生李明裹紧单薄的衣衫，呵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雾团。
自从奎木狼被押回天庭，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月。李明每天都会来这座山神庙，清扫积雪，点上三炷香。村民们笑他痴傻，说那不过是遇上了江湖术士，哪有什么真神仙。但李明坚信，那个在庙中与他共饮畅谈的星官是真实存在的。
这天傍晚，李明照例来庙中上香，却发现供桌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包袱。打开一看，里面是一面巴掌大的玉盘，正是奎木狼当日所用的因果记录仪。玉盘旁还有一卷竹简，上面用仙篆写着一行小字：“数据已上传，真相待昭雪。”
李明心跳加速。他小心地捧起玉盘，只见玉盘表面泛起微弱的光芒，投射出一幅幅画面：奎木狼在天庭数据中心加班的身影、系统崩溃时的混乱、总监下达命令的全息记录、甚至还有篡改数据的铁证。
“这是...奎宿兄留给我的证据。”李明恍然大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