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虎哥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兴趣。
“陈锋的婚礼,我也要去。到时候,你们跟我一起。不要闹事,不要打人,穿得体面一点,像普通的宾客一样。你们只需要在我需要的时候,站出来,拿出你们的证据,配合我演一场戏。”我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蛊惑,“一场让陈锋身败名裂,不得不还钱的大戏。”
接下来,我又通过各种渠道,联系到了另外两拨被陈锋欠了钱的债主。一波是他的材料供应商,被拖欠了五十多万的货款;另一波更惨,是他创业初期的几个合伙人,被他用阴谋诡计踢出了局,不仅没拿到一分钱分红,连本金都血本无归,还背着一屁股债。
当我把这些人聚集在一起,把我的计划和盘托出时,所有人都被我的大胆和疯狂震惊了。
但很快,震惊就变成了同仇敌忾的愤怒和孤注一掷的决心。
我们组成了一个“前夫婚礼讨债团”。
婚礼前一天,我把自己所有的证据,包括银行流水、转账记录、欠条,以及陈锋公司融资成功的商业新闻,全部打印了出来,人手一份。我还特意租了一套最高清的投影设备,并让苏晴提前以婚礼策划团队工作人员的名义混进了会场,熟悉场地和设备操作。
一切准备就绪。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容憔悴,眼下是掩不住的青黑。
这一年,我过得太苦了。
但从明天起,一切都将改变。
我拿出那件我为了参加朋友婚礼,咬牙买下后却一次也没舍得穿的香奈儿小黑裙,又配上了我最贵的一副珍珠耳环。
我对着镜子,缓缓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笑容,冰冷,锐利,像一把淬了毒的刀。
陈锋,白薇薇。
我为你们精心准备的新婚大礼,希望你们会喜欢。
三
婚礼当天,阳光明媚,仿佛连老天都在为这对“新人”祝福。
天空宴会厅位于环球中心的第108层,拥有360度全景落地窗,可以将整座城市的繁华尽收眼底。
我到的时候,宴会厅门口已经豪车云集,衣香鬓影。陈锋的父母穿着定制的礼服,满面红光地站在门口迎宾,那意气风发的模样,和我记忆中那对哭着说“家里快揭不开锅了”的朴素老两口,判若两人。
他们看见了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陈锋的母亲,我曾经的婆婆张兰,快步走过来,一把将我拉到角落,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满是警惕和厌恶:“你来干什么?我们家不欢迎你!请柬是你自己偷的吧?赶紧走,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我看着她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刺绣旗袍,还有手腕上那只翠绿的翡翠镯子,淡淡地笑了笑。
“妈,”我故意还用着从前的称呼,“您这话就说错了。第一,请柬是陈锋亲自派人送到我公司的,不信您可以去问他。第二,我今天来,是作为陈锋最大的债权人,来向他讨债的。您说,我该不该来?”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张兰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声音都有些发颤,“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我们家阿锋什么时候欠你钱了?当初离婚你可是净身出户的!”
“是吗?”我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那张陈锋亲笔签名的欠条复印件,在她眼前晃了晃,“妈,您看清楚,白纸黑字,红手印。一百七十万,这还只是本金。您儿子现在飞黄腾达了,总不至于想赖掉这笔救过他命的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