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絮脸色煞白,身子都抖起来。
她凄厉地叫了一声,奋力往榻下爬。
摔下榻,又挣扎着翻过身,手脚并用往门口蹭。
被我笑眯眯踩住了。
鞋底在溃烂发红的肉上轻轻一碾,沈絮就痛苦地哀嚎。
“你辱我夫君,还想活命?”
“侯爷,侯爷救我!”
“别急。”
我柔柔一笑:
“我会送他去地下与你团圆的。”
5
“夫君!”
陆执躺在巨大的冰棺里。
神色宁静安详,像只是睡着了。
我隔着冰棺细细描摹他的脸。
小声说着近日发生的一切。
“你又救了我一次。”
和你离开春风楼,同住小院的第一晚。
我一袭薄纱藏在你榻上。
你拨开帷幔,白玉似的脸霎时红透。
手忙脚乱,慌得直接拽过锦被严严实实捂住了我。
我笑你呆。
你却好气。
气我不珍重自己。
我敛了笑,轻声说:
“春风楼里十五年,我学过放荡,学过调情,学过淫词艳曲,唯独没学过珍重自己。”
你懊恼地同我说对不起。
又磕磕巴巴地补充:
“你安安心心等着做我的妻,大婚那夜,我们,我们再圆房。”
我记住了你那一晚的生涩与纯情。
才能在秦惑的榻上演得那般真。
“但你不会怪我是不是?”
“我知道的,你只想我好好地活。”
“等一等我,夫君,我要让你葬在风水宝地,享香火供奉,受万人敬仰。”
6
秦惑以军功封侯,又因军功被圣上忌惮,受召回京。
看似风光,暗地里不知受了多少回刺杀。
整个人如笼中困兽,暴戾,以玩弄人心为乐。
最喜欢看我与另一小妾,依依,为了他的宠爱吃醋交锋。
我在他眼里,不是人,只是个逗他开心的玩意儿。
直到一天清早,他照旧在演武场习射。
我顺着声音寻过去,看了许久后走过去,求他教我。
秦惑嗤笑:
“你这软绵绵的手,能拉得起我五石的弓?”
我软声求他:
“让我试试吧,侯爷,就试一下。”
秦惑冷哼一声,将弓递给我。
我铆足了劲儿去接的。
连反应都不及。
就被弓带得摔在地上。
秦惑毫不意外,当即出手,抓住了弓。
而我,衣服蹭破了,嫩白的手被粗糙的沙土磨掉了一大块皮。
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
秦惑嫌弃地啧了声,捡起弓,自顾自射起箭来。
我忍过那阵疼,才慢吞吞站起来,小声唤侯爷。
秦惑头都没回,让我站远点,别烦他。
我深吸一口气,大着胆子说:
“侯爷!我想学箭,能不能给我一张小弓?”
秦惑拨弄着弓弦,漫不经心地说:
“你一时兴起,玩玩也就算了。学箭辛苦,你一个娇弱女子,终日养在府中,学它做什么?”
我支支吾吾。
秦惑嗤笑,大手掐住我下巴:
“你送沈絮去春风楼后不久,她就死了。她欺负你,你报复她。我亦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