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一刻,我才有了动作。
我问秦惑:
“侯爷信她?”
沈絮稳操胜券,轻蔑一笑。
秦惑眯着眼打量我,手指还在桌上轻敲。
我扬起脸。
眼泪雨珠似的落下。
又被我委屈地抹掉。
我没解释没求饶。
我冲过去,抓住秦惑的手,往卧房走。
秦惑稳稳坐着,不动。
“我到底是不是人尽可夫的妓”
眼泪又落下一滴,我咬了咬唇:
“侯爷一试便知。”
4
我自幼受尽调教,魅惑都刻在骨子里。
可我的反应极生涩,在情事上的怯与羞一目了然。
入骨的魅惑和极致的纯情形成巨大的反差。
秦惑,欲罢不能。
男人满足的喟叹和女子娇娇的吟哦一个时辰方休。
沈絮僵在卧房外,誓不肯走。
直到秦惑推开门,看见她后嫌弃地皱下眉,挥手:
“拖下去,仗二十,无论死活,送去春风楼。”
沈絮只凄厉地大喊了一声王爷,便被府兵眼疾手快堵住了嘴。
木棍砸在肉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女子的痛哼越来越低。
秦惑体贴地捂着我的耳朵,说:
“侯爷给你撑腰。”
明明只差一点儿,趴在那里的人就是我了。
心下冷然。
我求秦惑允我送沈絮去春风楼。
秦惑挑眉,眼里满是兴味:
“你这样柔弱娇怜的可人儿,竟也会趁机报复?”
我摸了摸被沈絮打过的脸,勾住秦惑的小指:
“侯爷不给我撑腰吗?”
秦惑大笑。
一把将我搂进怀里:
“撑!侯爷给你撑腰!”
沈絮是被赵妈妈几个巴掌扇醒的。
她有气无力地骂,什么贱人,臭婊子,老骚货……
但很快,声音噎在喉咙里。
沈絮瞪大了眼睛。
看赵妈妈弯腰低头,双手为我奉了杯茶,又恭恭敬敬侍立在我身后。
“你们是一伙的!”
我笑眯眯点头。
沈絮满脸扭曲和怨毒:
“你是故意的!故意引我去春风楼,故意让这臭女人骗我”
“怎么会,赵妈妈说的都是真的呀。”
我弯着眼睛:
“她只是隐瞒了一点点小细节。
比如,那两个龟公是中了我的毒,为了活命才大打出手的。后来一个瞎,一个傻,还一人被我切下一节指骨。”
“再比如那个游商,见面不久就被我的发簪捅穿了脖子,我陪着他的尸体听曲看舞,玩了三天三夜,才用化尸水将他化了,只取了百金做酬劳。”
我好心坦诚。
沈絮却满脸惊恐:
“来人啊,来人!我要见侯爷,我要见侯爷!”
“和侯爷揭发我啊?”
我轻声笑起来:
“可侯爷早知道我出身春风楼啊,他纵容你辱骂挑衅,偷窥跟踪我,不过是想用你作筏子,逼我主动献媚罢了。”
“而我,夫君新丧,当然也需要一个极好的理由顺理成章滚上我那杀夫仇人的榻。”
“说起来,我真该好好谢谢你呢。”
我看着沈絮猝然瞪大的眼睛。
“我听说这侯府中只能有两门小妾。多一个太烦,少一个无趣。看两个女人为他争风吃醋、手段尽出,是侯爷最大的乐子。若不是你急着犯蠢,我哪能这么快就成为他新的乐子,又怎好,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