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裴祤珩看着再次陷入昏迷的谢云灼,神色复杂。

天道在一边看着谢云灼那边的画面,摸着自己压根不存在的下巴。

嘶,怎么感觉那个谁有点熟悉感。

是谁来着。

谢云灼再次恢复意识,看着眼前少年时期的裴祤珩陷入了沉思。

虽然她现在也变成了少年时期的她,但是她的实力还是远超少年时的裴祤珩的。

要不要趁现在给他嘎巴了以后就不会有这么大的麻烦了。

就在谢云灼跃跃欲试想要出手试探一二的时候,熟悉的眩晕感再次袭来。

直挺挺的倒地。

看着水幕的裴祤珩:……

能猜出来谢云灼想干嘛的天道:……

天道观察着,皱起了不存在的眉毛。

它怎么感觉,这个心魔境,好像在怕谢云灼呢。

它从未见过闯心魔境频繁被心魔境弄晕的。

没有看见谢云灼小动作的裴祤珩陷入了沉思,为什么见到他就晕了,他那个时候有这么丑丑到可以把人丑晕吗。

这次的场景并没有变换,只有缓缓坐起身的谢云灼。

娘的,她是不是跟这个傻缺八辈子犯冲。

真想给他来一刀劈死得了。

念头一出,熟悉的眩晕感再次袭来,谢云灼再次直挺挺的倒下。

裴祤珩:……

天道:……

裴祤珩沉默,他看出来了,她想杀他。

天道扶额,没眼看。

这对别人来说万分凶险的心魔境怎么在他们俩这跟闹着玩一样。

虽然它也从来没有进过别人的心魔境观看。

如果这是混合心魔境的特点,那为何前两次的人无一例外全部殒命。

天道看着光幕,陷入沉思。

应该得到后面才能知道了。

若是没有猜错,心魔境的考验还并未开始。

如此风平浪静,必有更大的后手。

谢云灼再次幽幽转醒,仰倒着看天。

摔得有点疼。

虽然在突破的时候天道法则将他们身上的伤全部治愈了。

但是这么猛摔在地上还是很疼的。

特别是对她这种特别怕痛的人来说。

不想起来了,反正等会还得晕。

谢云灼再次尝试。

杀……

脑海里刚浮现一个字,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晕感就袭来了。

原来如此……

谢云灼笑着晕了过去。

天道看着十分安详嘴角还带着笑意的谢云灼,开始自己的日常反思。

它选的到底对吗,怎么感觉一个比一个不靠谱呢?

不等天道想明白,谢云灼已经再次醒来。

利落的起身,看向面前十分迷茫的少年期裴祤珩。

“姑娘,你这是?”

“给钱!”谢云灼大手一挥。

裴祤珩一脸懵,“啊?”

“没看见我在碰瓷吗?给钱,快点!”谢云灼像个流氓蔑视着裴祤珩。

“我,我没钱啊。”

啪唧,谢云灼再次躺在了地上,开始哀嚎。

“我我我我……”裴祤珩大惊失色。

“我给我给!!!”

谢云灼一秒恢复正常:“早说啊,害得我在地上打滚。”

裴祤珩憋红了一张脸,说不出一句话。

谢云灼接过裴祤珩的钱袋,掂了掂,轻的可怜。

打开看了看,一枚铜板静静的躺在空气的温柔怀抱中。

不就是想要情景再现吗,那就来吧。

她倒要看看这个心魔境是个什么玩意。

而且她也很好奇,要是她不按照已经经历过的去选,会如何。

裴祤珩看着少时的自己,他以前原来是这样的啊。

时间太过于久远,有些事都有些记不太清了。

接下来,若是他未记错的话,他的父母就要出现了。

念头刚落,画面就出现了变换。

谢云灼看着面前的场景,眼睛迸发出强烈的光芒。

如果没记错的话,裴祤珩要挨打了吧。

谢云灼几个健步翻上墙头,偷偷的观察院中的情况。

“连自己的钱袋都管不好,你以后还能干什么!”尖锐的女声响起,紧随而至的,是荆棘鞭抽在皮肉上的闷响。

少年跪在地上紧紧咬着牙,因为要是他叫出声,他的母亲只会打的更凶。

“哼,我裴家世代子孙都是落落大方,怎会出现你这么个懦弱的玩意。”裴父厌恶的声音响起,走过裴祤珩身边的时候还踹了他一脚。

裴祤珩一下子没支撑住,身体往前倒去。

但是裴母的鞭子丝毫未停,用力的像是想打死裴祤珩。

谢云灼看着,没有动作。

一直看着水幕的裴祤珩勾起唇角,敛下眼眸,不再去看水幕。

也是,要是知道自己百年前救下的人会在百年后对自己喊打喊杀,肯定不会再去救的。

“呦呦呦,这么惨啊。”熟悉的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

裴祤珩身体猛地一颤,不可置信的抬头。

打扮的流里流气的女孩一脚踹开了裴家偏院的门。

一如记忆深处的模样。

“不好意思啊,这家伙的保护费我收了,所以,他的命,归我管。”谢云灼掂着手上空荡荡的钱袋,笑得开心。

“哪里来的小贱蹄子。”妇人不屑,“来人,打出去!”

众奴仆和打手一拥而上,而谢云灼就像一条滑溜的泥鳅在众人之间游刃有余的躲避着,时不时还击。

没一会儿,奴仆和打手们全部趴下了。

妇人害怕的后退,手上的鞭子被谢云灼一把抢了过去。

“你,你是谁!,叫什么名字,小心我裴家弄死你。”

谢云灼看着手上的鞭子,嗯,是个顺手的玩意。

真想亲自抽裴祤珩几鞭试试手感过过瘾。

“本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谢云灼是也。”谢云灼扶起跪在地上的裴祤珩,“人,我带走了。”

“有事找我爹,别来找我。”

妇人瘫倒在地,谢家,他们裴家人惹不起。

恨意在妇人的眼中一闪而过。

今日屈辱必将百般奉还。

裴祤珩看着水幕久久不能回神。

为什么。

还是选择救他。

“喂,怎么称呼你。”谢云灼看着面前被带到医馆包扎的裴祤珩问道,虽然她知道,但是还是走一下流程吧。

“我,我叫裴祤珩。”裴祤珩忍着疼勉强开口。

“真能忍。”谢云灼看着裴祤珩身上的伤,要是这伤在她身上,她一定会嚎的方圆百里都能听见。

裴祤珩没有说话。

“那~你跟我回去吧。”谢云灼看了眼自己的有点空扁的钱袋,“当我的,侍从。”

“作为这些医药费的抵扣。”

少时自卑的裴祤珩看着面前张扬的少女的面孔失了神。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