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我辗转难眠,便起身点上灯,拿出纸笔,开始记录这段奇遇。作为一名作家,我本能地想要将故事记录下来,仿佛只有通过文字,才能理清这纷乱的思绪。
次日再到济生堂,夏知秋的态度自然了许多。他为我换药后,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木盒。
“这是素云留下的东西,”他说,“她临终前托人转交给我,说或许有一天,你能看到其中的真相。”
我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叠信笺,最上面是一张三人合影——我、夏知秋和林素云,在北平校园里的合影。照片上的我们笑得灿烂,不知命运即将给我们开怎样的玩笑。
“我从未打开看过,”夏知秋说,“总觉得这是你的权利。”
我小心地翻看那些信件,大多是林素云与夏知秋的日常通信,内容寻常。直到最底下,我发现了一封字迹陌生的信。
“看这封。”我递给夏知秋。
信是写给林素云的,署名是李长安,内容极尽污蔑夏知秋之能事,说他在外酗酒赌博,欠下高利贷,甚至暗示他患有不可告人的疾病。
“这不可能是我写的!”我震惊道。
“笔迹与你的很像,但细看之下,破绽百出。”夏知秋仔细端详后说,“看来,有人同时伪造了你我的笔迹,分别给素云写信。”
“为什么要这样做?”
夏知秋沉默片刻,忽然道:“你还记得周文彬吗?”
周文彬,这个名字让我心头一震。他是我们当年的同学,性格孤僻,却对林素云一往情深。曾多次向林素云表白被拒后,便不再与我们往来。
“你认为是他?”
“除了他,我想不出第二个人有动机,又有这样的能力。”夏知秋说,“你可记得,他擅长模仿他人笔迹,曾因此在校园里小有名气。”
经他提醒,我想起了这件事。周文彬确实有模仿笔迹的才能,常以此为乐。
“可是他已经去世多年了。”我说,“民国十六年,他不是就投河自尽了吗?”
“官方说法是如此,”夏知秋点头,“但你可曾见过他的尸体?”
我愣住了。确实,当时周文彬的死讯传来,但并未举行公开葬礼,我们只是听说他投河自尽,尸体未被找到。
“你怀疑他假死?”
“我只是觉得巧合,”夏知秋说,“素云收信的时间,正是在周文彬死后不久。”
夜幕降临,医馆里的灯光昏暗,我们的影子在墙上拉得很长。如果周文彬真的没死,那么这一切就说得通了。他因爱生恨,伪造信件离间我们三人,然后假死脱身。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去哪里找他呢?”我问。
夏知秋从书架上取出一本厚重的医书,从中抽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