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把她带去哪了?”一个大学生模样的男生颤声问。
“规则之外,即是深渊。”沈清墨冷静地开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从现在起,严格遵守每一条规则,不要抱有任何侥幸心理。”
她的话像是在提醒别人,也像是在告诫自己。她注意到,陆止戈看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可。
饭后,沈清墨提议探索酒店,寻找线索。陆止戈自然与她同行。他们在二楼的图书馆里,发现了一本被撕去不少页的酒店日志。残存页面上用潦草的字迹写着:
“…祂以情绪为食,规则即是猎场…”
“…核心藏于光暗交界之处,钥匙散落在恐惧之中…”
“…错误的规则,是致命的陷阱,也是唯一的生路…”
这些碎片化的信息,让沈清墨更加确信,这个空间存在一个“控制核心”,而规则,是理解并接近核心的关键。
夜晚再次降临。沈清墨回到307房间。当房门锁上的刹那,一种莫名的窒息感包裹了她。童年时曾被意外反锁在黑暗仓库的经历,让她对密闭空间有着根植于心底的恐惧。房间隔音极好,死寂中只能听到自己越来越响的心跳。
突然,门外传来了轻微的抓挠声,像是指甲划过木板,紧接着,变成了她母亲焦急的呼唤:“清墨!开门!妈妈来救你了!”
声音惟妙惟肖,几乎以假乱真。沈清墨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疼痛让她保持清醒。规则一:无论听到任何声音,切勿开门。
她知道这是幻象,是空间在利用她的弱点进行攻击。但知道归知道,生理性的恐惧依然难以抑制。就在这时,她放在床头柜上的那个老旧的对讲机(白天在某个房间找到的杂物)里,传来了陆止戈低沉而稳定的声音:
“307,情况如何?Over.”
是陆止戈。他守夜时发现了对讲机可以短距离通讯。
沈清墨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拿起对讲机:“…有东西在模仿我母亲的声音。”
“是幻听。保持冷静,深呼吸。回想规则。”他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我知道。”沈清墨靠着门坐下,低声问,“你那边怎么样?”
“安静。但感觉有东西在走廊徘徊。”陆止戈顿了顿,忽然换了个话题,“我以前在部队,野外生存时,最讨厌的就是夜晚,但也最熟悉夜晚。恐惧源于未知,但如果你比它更熟悉黑暗,它就不再可怕。”
他没有过多追问她的恐惧,而是分享了自己的经历。这种不着痕迹的体贴和理解,让沈清墨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他们就这样隔着墙壁和对讲机,低声交谈着,直到门外的声音渐渐消失,黎明将至。
在这一夜,信任的纽带,无声地加固了。
3 规则下的谎言与反杀
第三天早晨,广播在例行公事地重复三条规则后,甜腻的女声顿了顿,补充了一条新的规则:
【规则四:为保证酒店纯净,你们之中,混入了一名“伪装者”。找出他/她,否则每日19:00将随机抹杀一人。祝各位…狩猎愉快。】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剩余的五人(沈清墨、陆止戈、老师王明、大学生张浩、一个沉默寡言的中年女人刘姨)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