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墨强迫自己冷静,将三条规则在脑中飞速分析:生存、识别危险、禁忌食物。规则是枷锁,但也可能是生路的关键。
此时,前台桌面凭空出现了七把古老的黄铜钥匙,钥匙牌上刻着房间号。一个戴着金丝眼镜、自称是中学老师的男人强作镇定地提议:“大家先找自己的房间安顿下来吧,再从长计议。”
沈清墨拿到的是307钥匙。她注意到那个危险的男人(钥匙牌显示309)也走向电梯。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刹那,她快步跟上。
密闭的电梯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沈清墨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淡淡压迫感。她抬起头,直视那双深邃的眼睛,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清晰地说:
“规则二的描述存在矛盾点。‘报告管理员’的前提是能找到且管理员可信,但这本身可能是个陷阱。合作吗?我需要你的武力,你需要我的脑子。”
男人锐利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似乎是在评估她的价值和意图。随即,他微微颔首,言简意赅:“陆止戈。可以。”
双强联盟,于此初步缔结。
2 微笑的侍者与血腥果酱
第二天早晨07:00,广播准时响起,依旧是那个甜腻的女声,提醒早餐时间开始。
幸存下来的七个人聚集在装饰得富丽堂皇的餐厅。长条餐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摆满了琳琅满目的食物,香气扑鼻,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沈清墨注意到,所有食物都是冷盘,没有任何热气。
她取了一份简单的面包和沙拉,刻意避开了所有红色的酱汁。陆止戈坐在她斜对面,看似随意,但肌肉始终处于微绷状态,眼神警惕地扫视着整个餐厅。
那个女白领(李莉)大概是因为惊吓过度,只吃了几口沙拉就放下了叉子,脸色依旧难看。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笔挺黑色制服的侍者推着餐车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身后。他的脸像是石膏像一样僵硬,毫无表情。
“女士,请勿浪费食物。”侍者的声音和广播一样平直。
“我…我吃不下…”李莉颤抖着说。
“请勿浪费食物。”侍者重复道,嘴角开始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肌肉撕裂般的弧度向上咧开,露出森白的牙齿——他在笑!
规则二被触发了!
“微笑的员工!”有人惊叫。
李莉吓得魂飞魄散,起身想跑。但那个微笑的侍者动作快得诡异,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李莉的挣扎如同蚍蜉撼树。
“救救我!”她向其他人投去绝望的目光。
戴眼镜的老师王明下意识地想上前,却被陆止戈一个眼神制止。陆止戈低声道:“规则说‘立即远离’,不要正面冲突。”
沈清墨心脏狂跳,但她强迫自己观察。她发现,当侍者“微笑”时,他的眼睛会变得空洞无神,而且他似乎对声音特别敏感?不,不对,更准确地说,是对“违反规则”的目标有绝对的锁定力,但对规则之外的人或事,反应迟钝。
就在这犹豫的几秒内,微笑的侍者已经拖着不断尖叫的李莉,消失在了餐厅侧面的阴影里。凄厉的叫声戛然而止。
餐厅里一片死寂,剩下的五人面无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