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陆屿迎着傅谨言的目光,没有丝毫退让,“她是我妻子。”

“你的?”傅谨言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

那是一种极具嘲讽和轻蔑的笑。

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直接捏住了陆(屿)的肩膀。

我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

只听到陆屿一声闷哼,整个人被迫后退了半步,抓着我的手也松开了。

傅谨言顺势将我拉进怀里。

他身上的冷香混着淡淡的烟草味,瞬间将我包围。

这个味道,曾经是我最深的噩梦。

“晚晚,”他在我耳边低语,声音温柔得像情人,动作却强硬得不容反抗,“闹够了,我们回家。”

我的身体在他的怀里不受控制地颤抖。

是恐惧。

那些被遗忘的,被压抑的恐惧,随着记忆一同苏醒。

“放开她!”陆屿甩开他的手,再次冲了上来。

两个黑衣保镖瞬间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他的胳膊。

陆屿拼命挣扎,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却无法撼动那两人分毫。

他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只能用赤红的眼睛死死瞪着傅谨言。

“阿晚!别怕!”他冲我喊。

傅谨言完全无视他,只是低头看着我,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我的脸颊。

那上面有我这三年风吹日晒留下的粗糙。

“瘦了,”他眉头微蹙,“也黑了。在这里过得不好吗?”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真切的心疼。

可这心疼,只会让我觉得毛骨悚然。

我用力推开他。

“我不认识你。”我说。

声音干涩,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傅谨言的动作停住了。

他看着我,黑沉的眼眸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有错愕,有受伤,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忤逆的暴怒。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张管家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你说什么?”傅谨言一字一顿地问,像是在确认。

“我说,我不认识你。”我重复了一遍,鼓起了全身的勇气,“我叫阿晚,我的丈夫是陆屿。请你们离开这里。”

傅谨言死死地盯着我。

半晌,他忽然笑了。

“好,很好。”

他转过身,对张管家说:“把全国最好的脑科专家都叫过来。现在,立刻。”

然后,他又看向我,眼神里多了一丝怜悯,就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晚晚,我知道你恨我。但别用这种方式。失忆?这种借口,三年前我就不信了。”

三年前?

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难道,他一直以为我是故意躲着他?

3

傅谨言没有强行带我走。

他带着他的人,在村里唯一一块空地上安营扎寨。

那些昂贵的越野车和帐篷,和这个贫穷的小山村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他似乎很有耐心,像一个势在必得的猎人,在等待猎物自己放弃挣扎。

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施压。

整个村子都因为他的到来而变得骚动不安。

晚上,陆屿回来了。

他身上带着伤,嘴角青了一块,胳膊上也有擦伤。

我看得心疼,想去拿药箱。

他拉住了我。

“阿晚,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