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聿白抱着许多多走出酒店,司机江野接到林策的紧急电话,已将车开至酒店门口,正拉开车门等候。
陆聿白探身将醉醺醺的许多多塞进车里,自己也坐了上去。
“讨厌,快放我下去,我要上卫生间。”许多多挣扎着,双手没轻重地挥舞着。
陆聿白耐着性子,按住她,低声轻哄道,“坚持一会,马上就到卫生间了。”
“半岛酒店,要快,”陆聿白抬头对江野简短吩咐道。
江野给陆聿白当了三年司机,从未见他身边有过女人,他透过后视镜扫了眼后座上的女人,打转方向盘,劳斯莱斯幻影向半岛酒店一路疾驰。
车后座,陆聿白用手拍了拍身边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你家在哪?”
提到家,女人忽然有些情绪激动,她纤细白皙的手一把抓住陆聿白的手臂,带着哭腔低声央求道,“我不想回家……”
陆聿白不禁愣了一下,眉头微拧。
“那不是我家,我不要回家……”女人小声呜咽着,眼泪如断了线的雨滴滑落下来,她嘟着小嘴,伤心委屈的样子让陆聿白莫名有些心疼。
他大掌轻拍着她的后背,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宠溺,“别哭了,不回家。”
江野脚踩油门,一路疾驶,平日10分钟的车程,今天5分钟就到了。
车子到达半岛酒店大门,江野飞快地从车上跳下,将后排车门打开,陆聿白小心地将有些昏昏欲睡的许多多抱下车,健步如飞地直奔顶楼专属电梯。
电梯启动,陆聿白方才低下头细细打量着怀里的小女人。
此时的许多多乖巧得像只小猫,她蜷缩在他宽阔的怀抱里,精致的小脸泪痕未干,睡得有些不踏实,湿漉漉的长睫不安地轻颤着,右眼眼尾那滴泪痣,宛若一粒朱砂,靡丽魅惑。
香软在怀,陆聿白莫名有些燥热,他已经三年没有这种感觉了。
陆聿白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三年前的那场车祸,夺去的不只是他的亲人。
外人都听闻陆氏集团总裁陆聿白对情爱禁如佛子,仿若不喜女人,却不知其中缘由。
只有陆聿白明白那场车祸,让他的身体和心理都出现了严重的问题。
车祸发生后,陆聿白一直沉浸在自责中无法自拔。
哥嫂葬身火海,侄子接近自闭,母亲为此深受打击,精神接近崩溃,还有家族企业的兴亡,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同大山压得陆聿白喘不过气来。
没能将哥嫂救出火海,他又岂能在世间偷欢?
陆聿白玩命工作,他用远离一切娱乐和女人的方式来惩罚自己。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真的对女人失去了兴趣。
就在2个小时以前,陆聿白都笃信自己一生将与事业为伴。但现在,这个许多多让他产生了久违的悸动,陆聿白看着怀中的女人,陷入了沉思。
电梯很快到了顶楼,陆聿白抱着许多多走出电梯。
半岛酒店坐拥港城最好的风景,是陆氏集团旗下的产业,顶楼设有陆聿白的专属总统套房,刷脸即入。
陆聿白将许多多径直送进套房的卫生间,他拍了拍女人的小脸,低声问道,“醒醒,卫生间到了,你自己能行吗?”
“嗯,”许多多迷迷糊糊答应着,陆聿白扶她站稳,转身走出卫生间,将门虚掩上。
陆聿白有点透不过气来,他走到阳台上,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夹在薄唇间,点燃的瞬间,蹿腾的火苗映着他漆黑冷峻的眼眸,棱角分明的侧颜,烟雾缭绕中,一抹腥红在指尖明明暗暗。
他吐着白色的烟圈,俯视着维港美丽如梦的夜色。
两根烟抽完,许多多还没从卫生间里出来,陆聿白不免有些担心,他走到卫生间门口,侧耳听了听,里面静悄悄的,他轻轻敲了敲门,无人应答。
“我进来了,”陆聿白边说边推开卫生间的门,卫生间里空无一人,再一看,女人居然躺在浴缸里睡着了,她这是把这当床了?
陆聿白哭笑不得,他走进来,伸手将许多多抱在怀中,女人玲珑有致的曲线近在咫尺,莫名的燥热如潮涌般阵阵向陆聿白袭来。
他将许多多轻轻地放在大床上,小女人离开温暖的怀抱,似有些不安,“妈妈,别走,”她不知梦到了什么,闭着眼睛嘤嘤哭泣着。
陆聿白望着醉得不省人事的许多多有些无奈,他耐着性子,蹲下身来,轻轻拍着小女人,“睡吧,不走。”
哄了好一会,许多多才沉沉睡去,陆聿白站起身来,直了直略显僵硬的腿,视线不经意落在了女人身上。
小女人白净漂亮的小脸此刻染满了诱人的嫣粉,像一朵娇嫩欲滴的玫瑰。饱满紧致的身材在缎面礼服的包裹下,呼之欲出,礼服开叉处的双腿修长白皙,肤如凝脂,简直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陆聿白的喉结不由得轻轻滚动了两下,他睫毛轻颤,身侧的手慢慢握紧,隐忍地看着女孩甜美的睡颜好久,才转过身向浴室走去。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过了好一会,陆聿白才裹着浴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床上的小女人此刻睡得正香,许是有些热了,身上的礼服已经被她扯乱,紧紧地裹在身上,很不舒服的样子。
陆聿白伸出手想帮她换件睡衣,手至半空还是停了下来,考虑再三,他拿起床上的薄毯盖在了小女人身上,又将室内温度调整到了最适宜的温度。
折腾了半天,陆聿白也有些累了,他索性靠在大床的另一侧和衣而眠。
此时床头柜上的手机发出嗡嗡的震动,陆聿白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冷戾,他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一条信息,“陆总,明天去巴黎的行程有变吗?”是林策。
陆聿白这才想起,原定明早的私人飞机去巴黎,有个古堡拍卖会,他沉吟片刻,回复道,“一切照旧。”
陆聿白靠在床头,将手机上了闹铃,这才合上了双眼。
就在他睡意朦胧时,突觉身上一沉,垂眸一看,身边的小女人像八爪鱼一样趴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