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而就在此时,罗晨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叮!】

【检测到宿主已经到达京城,复仇主线任务开启。】

【系统正在升级至2.0版本。】

【正在升级中。】

【系统已升级完成,目前处于2.0版本。】

【现在就为宿主开启数据化属性面板。】

话音一落,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块蓝色透明面板。

【宿主:罗晨。】

【智谋:80。】

【理政:75。】

【力量:80。】

【敏捷:76。】

【已获得奖励:龙泉剑,本草纲目,诗词精通,琴棋诗画精通。】

纳尼!

我的智谋竟然跟我的力量,平齐了?

那自己现在岂不是文武双全了?

文能定国安邦,武能开疆扩土。

这多年吃的苦,现在终于能看到点回馈了。

就在他思虑之时,系统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检测到宿主到达枕楼,系统现在为宿主发布任务。】

【任务内容:截胡香暗荼!】

【任务期限:一个月!】

【任务奖励:易筋锻骨丹!】

【请宿主尽快完成主线任务。】

我特?

截胡香暗荼?

还限期一个月?

这有点强人所难了吧?

前世,自己追校花两年,都没能拿下。

系统你让我一个月拿下香暗荼?

呃……

不过,系统好像也没让自己拿下,只让自己截胡而已。

这么说来的话,倒是也不是那么难。

行吧!

截胡就截胡!

为了复仇,为了易筋锻骨丹!

大爷我要动真格的了!

此刻的罗晨,只顾着系统的事情,倒是忘记了外界的情况。

“客官,你的灯已经挂好了!”

“客官……”

“啊?哦……”听到有人喊自己,罗晨这才回过神来,“谢谢啊!”

那身着蓝衣的女子也是微微一笑,面露感激之色。

“客官要点灯,应该是我要谢谢您才对。”

说话之间,两个小厮已经端上来一壶茶,一壶酒,三道小菜,放在小案桌上。

见到这一幕,罗晨朝眼前的蓝衣女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见姑娘容颜绝世,气质不凡,可否能陪在下共饮一杯?”

“既是公子盛情邀请,我就却之不恭了。”那蓝衣女子也不客气,走到雅座的另一边坐下。

罗晨拿起一壶酒,先给对方倒上,再给自己倒上一杯。

“姑娘,请!”

“公子请!”

话音落下,二人便持起酒杯,一同饮下。

“公子这是第一次来,还未请教大名呢!”

喝完酒,蓝衣女子抬眼看向对面穿着有些朴实的男子。

面对那女子的发问,罗晨轻轻摆了摆手。

“我直接报上大名,那多没意思!”

“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猜猜彼此是谁。”

“姑娘,你敢玩吗?”

见到这一幕,蓝衣女子不禁笑了笑。

“公子这游戏,有点意思。”

“玩,有什么不敢的。”

“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在我们那儿,从来都是女子优先。”见对方想玩,罗晨嘴角也是压不住的笑意,“你先来,猜猜我是谁。”

蓝衣女子一手抱于胸前,一手摸了摸下巴,仔细打量起了之前从未见过的男子。

随后,指尖轻抚杯沿,琉璃盏中的酒液映着她若有所思的眸子。

忽然,她伸手拈起罗晨袖口一片几乎不可察觉的花瓣,在灯笼光下轻轻捻动。

"三月柳絮不飞,这却是扬州琼花特有的五瓣纹。"

说着,她唇角微扬。

"公子袖口还沾着运河特有的青苔气味,想必是乘船沿漕运北上。"

罗晨垂眸看了眼自己沾着一抹青苔的袖口。

"姑娘慧眼!"

"不止如此。"香暗荼用手指了指他腰间露出半截的玉佩,"这枚双鱼佩的玉质,是扬州独产的'春水玉'。"

“你应该是江南扬州府人,之前我从未见过你,你是第一次来京城。”

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微微笑了笑。

"最有趣的是……”她还指了指罗晨的右手虎口,"这茧子的位置,只有常年练习武艺才会留下。"

“你会武功,而且还不一般。”

楼下飘来一阵琵琶声,她借势倾身,发间那支素银簪上的暗纹在罗晨眼前一晃而过。

"至于这个位置……"

说着,她伸手拍了拍横在两人之间的小桌案。

"枕楼成立以来,能坐此位的,都是非富即贵之人。”

“在我看来,你应该是某位富商或高官之子。"

在对方说话之间,罗晨不动声色地夹了一口菜,抿了口酒。

见状,蓝衣女子用筷子夹起盘中一片醋鱼:"公子尝这道'金鳞跃'时,眉头微蹙——这是不习惯北地醋香的表现。"

她眼中闪着洞悉的光,嘴角带着笑意。

"而扬州人最厌的,正是这道菜的陈醋调味。"

“由此可见,公子来我枕楼,并非单纯是来寻乐的。”

“如我所料不差,公子眼下一定有一件大事要办。”

“我说的可对?”

"姑娘真是眼力惊人呐!"罗晨笑着为她添酒,"来日我若掌兵,必定拜姑娘为军师。"

“我的事,居然都被姑娘说中了!”

蓝衣女子眸光微动,面露笑意。

“看来公子的志向,不小啊!”

说完,女子执起杯,也饮下一口酒。

“我暂时就这些,轮到公子你了!”

“说说看,在你眼里,我究竟是何人!”

"该我了?"罗晨忽然从怀中取出一方素帕,"姑娘方才拭唇时,帕角绣着极小的金线纹样——这是宫廷特供的'隐龙纱'。"

"而姑娘行走时,裙裾纹丝不动,这是自幼穿着十二幅湘裙养成的习惯。”

楼下忽有奏乐之声传来,女子的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而令我好奇的是……"罗晨指了指她的右手,"姑娘虎口这处薄茧,不像是算盘珠子磨的,而是常年执笔写字留下的。”

"所以姑娘明面上是枕楼账房,实则是宫里的人。”

说着,他伸手指了指挂着栏外的金色牌匾,上面刻着“恩荣”两个大字。

“从这块金匾可以看出,枕楼老板的背景定不简单。”

“由此看来,姑娘你的身份也必定非同一般。”

“不知我说的可对?”

说完,罗晨夹了一口菜放嘴里,再饮下一杯酒。

听对方这么一说,蓝衣女子不禁轻笑出声。

“看来,公子的眼力也是不错!”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而后,她抿了一口茶,话语一转。

“不过,这些事,只要稍微打听便知道了。”

“倒是公子,你身上真的有一千两吗?”

说着,她抬起眼眸,直直盯着坐在对面的男子。

“一千两?”罗晨一时有些疑惑,“姑娘什么意思?”

“我就点了这几样,要一千两?”

见对方一脸疑惑,蓝衣女子皱了皱眉,似是明白了什么。

“公子,您不知道啊?”

“你不都说了嘛,我初来乍到,哪里知道你们这儿的规矩!”罗晨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看到这,蓝衣女子眼眸眨了眨,随后解释道:“那我就给您说道说道。”

“您现在坐的这个位置,叫朱雀头,”

“是我们枕楼留给最尊贵的客人,最捧场的客人的。”

“谁坐了这朱雀头,掌了灯,就表示包下今晚的望月阁。”

“不仅要给台上的伶人打赏,这台下看客的茶钱酒钱也一并包了。”

说着,她抬手指了指挂在一边的金黄色灯笼。

“这一盏灯,一千两。”

“上次点灯的,还是永容王爷!”

呃……

听对方这么一说,罗晨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那我问一下,望月阁是干什么的?”

秉着尊重每位客官的原则,蓝衣女子只是又解释道:“望月阁乃是八公子的主场。”

“八公子的影戏,可称得上是京城一绝,”

“你看,现在就轮到八公子的影戏上场了!”

说着,蓝衣女子转过头,往楼下看去。

顺着对方的目光,罗晨随即转过头,看向楼下一块大白布。

楼下鼓点骤起,三声铜锣震得满堂寂静。

白布后亮起橘黄烛光,映出几个精巧的皮影轮廓。

八公子的嗓音从幕后飘来,带着几分沙哑的韵味:

"上回说到《秋风亭》里杜玉娘魂游后园,这回接着说《东厢记》崔芸芸夜会江生——"

看着白布上晃动的影人,罗晨眉头微蹙:"八公子这是唱的哪出戏?"

蓝衣女子执起茶盏,唇角含笑。

"这是《东厢记》,讲的是相府千金崔芸芸与书生江生月下私会的故事。"

"俗,太俗了。"罗晨禁不住摇头,手指轻叩案几。

“哦?”蓝衣女子挑眉,"怎么个俗法?"

而后,罗晨指向白布上正在作揖的书生剪影。

"才子佳人,后花园私定终身,这等故事,京城说书人怕是讲了八百遍。"

说着,他忽然倾身向前。

"我若能提供一个精彩的话本给八公子,那这一千两,就由八公子替我付账,姑娘意下如何?"

蓝衣女子眸光微闪,抿了一口茶,而后面露笑意。

"这位公子,真是好大的口气。”

“八公子,可是我们枕楼的座上宾,您莫要说大话。"

楼下正演到"江生跳墙"一节,看客们哄笑阵阵。

罗晨微微一笑:“姑娘不信,可让人取来纸笔。”

“去取笔墨来!”

说着,蓝衣女子示意站在一旁的小厮,让对方尽快去办。

很快,小厮便取来了笔墨纸砚。

罗晨拿起一张纸,在案上徐徐展开,挥笔写下一行字。

烛光下,白纸上墨迹遒劲:

"聂隐娘者,贞元中魏博大将聂锋之女也。”

“年方十岁,有尼乞食于锋舍,见隐娘,悦之......"

初时,蓝衣女子还不以为意,待看到"隐娘能于白日刺人于都市,人莫能见"时,执茶杯的手忽而一顿。

再往下看"以首入囊,返命于刘昌裔",不禁轻吸一口气。

此时,楼下鼓点忽变,八公子的唱腔陡然转急:"那江生正待逾墙——"

楼上,罗晨正在挥毫泼墨,洋洋洒洒写满了一张又一张纸。

待八公子的影戏结束之后,蓝衣女子便让人,去请八公子。

"香小姐请八公子上楼一叙!"

一名小厮走到八公子面前,替人传话。

不多时,一个身着月白长衫的瘦高男子掀帘而入。

他眉清目秀,生的一副俊俏模样。

"香小姐!"

八公子拱手行礼,声音比方才唱影戏时略显轻松许多。

见人来到,蓝衣女子将几张写满字的纸递过去。

"你看看这个!"

八公子目光扫过一沓纸张,柳叶眉下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手指微微发抖,竟将纸张捧到灯下细看,忽而击节赞叹。

"好一个'隐娘授七首,皆长寸许,甚利,吹毛可断'!”

“这等侠女故事,比那些才子佳人强过百倍!"

听到对方的话,罗晨从容饮尽杯中酒:"不知这掌灯的一千两……"

"公子说笑了!"

八公子激动地双手微微颤抖,一张俊秀非凡的脸,居然显出一丝可爱。

"若公子肯将这《聂隐娘》全本相赠,莫说一千两,就是包下整个月的望月阁,在下也心甘情愿!"

看着罗晨嘴角的笑意,再看八公子的兴奋样儿,坐在一旁的蓝衣女子微微挑眉,不禁面露一丝惊疑之色。

眼前这个人,恐怕比她想象的还要深不可测。

谁会想到,一个习武之人,竟然会写出这般精彩的话本。

此子,前途不可限量啊!

有他在,来看戏的人肯定又会增加不少。

枕楼的收入也会翻倍!

此等人才,必须笼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