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狗血剧还在播放，却仿佛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几秒钟后，墨珩抬起头，那双星空般的眼眸重新看向林夏，但里面的漠然已被一种极感兴趣的光芒取代。
他嘴角微微勾起一个难以察觉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温暖，只有一种……看到稀有实验品的玩味。
“有点意思。”他放下素描本，身体微微前倾，用一种谈论天气般的随意口吻，说出了让林夏毛骨悚然的话：
“咨询费可以不要钱。”
“用你下次死亡循环的录像带支付，怎么样？”
风铃的余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消散。
林夏僵在原地，大脑仿佛被那句话冻住了。
死亡……录像带？支付？
她是不是闯进了某个以杀人狂为噱头的整蛊节目现场？
可眼前这个男人，他的眼神里没有戏谑，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认真，仿佛在提出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交易条件。
“你……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墨珩没有重复，他转身走向那个散发着宇宙星辉的咖啡杯，端起来轻轻啜了一口。
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与林夏的惊惶形成刺眼的对比。“字面意思。你的情况比较特殊，常规诊疗手段无效。我需要直观的‘病理表现’。”
他放下杯子，指尖在空气中随意一划。
一副清晰的动态解剖图凭空出现，但显示的并非人体结构，而是一种不断扭曲、变幻的暗影能量团，其核心隐约可见一个类似林夏画下的印记。
“根据你的描述，以及这个……”他指了指素描本上的印记，“初步诊断，你陷入了一个针对你个人灵魂频谱的‘定向能量汲取结界’。通俗点讲，你被某个东西当成了固定餐点，循环杀戮是它进食的方式。”
林夏感觉双腿发软，几乎要站立不住。
结界？能量汲取？这些词汇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但莫名地，却完美解释了她经历的一切荒谬和绝望。
“为……为什么是我？”
“你的灵魂能量波长很特别，”墨珩像是在评价一件物品，“像暗夜里的灯塔，或者……一块没设密码的高能量电池。”他挥手散去能量图，目光重新落在林夏苍白的脸上，“‘它’依靠吞噬特定情感能量为生，你的恐惧和绝望，是最高级的催化剂。每一次死亡，都让‘它’离彻底锁定你的本源更近一步。第十三次……嗯，差不多快到消化吸收的阶段了。”
消化吸收……林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想起第十二次死亡时，那个男人低语中的“味道”。
“那我该怎么办？！你能救我，对不对？”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
“救？”墨珩偏了偏头，似乎觉得这个词很有趣，“我只是个心理咨询师，负责分析问题。解决问题，需要医患配合。”
他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打开一个看起来像是玉石材质的古朴笔记本，拿起一支羽毛笔——那羽毛闪烁着七彩流光。
“现在，口述你第十二次死亡的详细经过。不要漏掉任何细节，环境、气味、对方的动作、你自己的感受，尤其是死亡降临前一瞬间的体感。”
林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回忆。
她毕竟是研究员，习惯用逻辑和细节思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