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公司楼下，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我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里充满了汽车尾气的味道，呛人，但却让我感到无比真实。
以前，我觉得只要有爱情，就能克服一切困难。
现在我明白了，在某些人眼里，爱情不过是她们无聊时用来消遣的工具，而我，就是那个工具。
拿出手机，我翻到了一个许久没有联系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哪位？”一个清冷干脆的女声传来。
“季晚，是我，百里。”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响起一声轻笑：“哟，稀客啊。怎么，终于想起我这个青梅竹马了？你那位沈大小姐呢？”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
季晚，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也是瀚海市有名的金牌律师。当年我为了沈幼楚，跟身边所有朋友都疏远了，其中就包括她。
“我跟她分手了。”我苦笑道，“现在遇到点麻烦，想请你帮个忙。”
“麻烦？”季晚的语气立刻正经起来，“说说看。”
我把昨天在蹦极台和今天被开除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百里，你真是……长进了。”
我不知道她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我现在没工作，身上也没多少钱……”
“钱的事不用担心，就当是我赞助你甩掉渣女的贺礼了，”季晚的语气很轻松，“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这件事，没她们想的那么简单。房子，工作，还有你受到的精神损失，我们一笔一笔，跟他们慢慢算。”
挂掉电话，我看着手机屏幕上季晚的名字，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原来，在我被全世界抛弃的时候，还有人愿意拉我一把。
半小时后，一辆红色的保时捷911停在了我面前。
车窗摇下，露出一张干练又明艳的脸。
季晚剪了短发，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身上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
她看了看我怀里的纸箱，挑了挑眉：“混得这么惨？”
我无奈地耸耸肩。
“上车，”她打开副驾的门，“带你去个地方，反击战，从现在开始。”
季晚带我来到了她的律师事务所，位于瀚海市最繁华的CBD。
看着占据了整整一层楼的“启明律师事务所”，我才意识到，我好像对季晚的“金牌律师”这个头衔有什么误解。
这不仅仅是金牌，这简直是镶钻的。
“别发呆了，进来。”季晚把我领进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从冰箱里拿了瓶水扔给我。
“说说你的打算，”她坐到办公桌后，十指交叉，目光锐利，“你是想拿回房子，出口恶气就算了，还是想让他们……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我看着她，从她的眼神里，我读到了一种叫做“野心”的东西。
我沉默了片刻，脑海里闪过沈幼楚那张傲慢的脸，闪过顾阳那副嚣张的样子，闪过那帮富二代嘲弄的嘴脸。
如果我只是拿回房子，他们会觉得我只是走了狗屎运，请到了一个好律师。他们不会真正地感到痛。
我要的，是让他们后悔。
让他们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血的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