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奔过来疯狂摇晃二妮的身子，“你给我醒醒！二妮。”
血洒在我身上，我仿佛看到地狱的鬼朝我招手。
6.
我一身血出现在皮六家里，皮六吓得腿都软了。
“祖宗，你这是做什么？吓死你六哥了。”皮六缓过神扶着胸口。
“皮六，我要杀了赵城。”
皮六没听明白，“谁？杀谁？”
“国公府世子，赵城。”
“祖宗，别开玩笑了，你以为那是谁？那可是国公府的世子爷，人家太爷爷当年可是开国功臣，谁敢招惹。”皮六笑我不自量力。
我定定看着他，“六哥，我没有开玩笑。”就因为这个风流世子的一时兴起，我的妹妹死了，哥哥成了残废，娘疯了，我的家快没了。
我眼睛里浓烈的恨意快要溢出来，皮六没了声音。
几息之后他开口，“你想怎么做？”
7.
我哥从赵世子那里拿的银子并没有多少，他被砍断腿后又被赵世子抢去一些，剩下的只够他看腿的钱，我娘现在疯疯癫癫的，看大夫需要钱，二妮下葬也需要银钱。
我让皮六找到人牙子，五两银子将自己卖了。
走的那天，我将银子包好塞进门缝里，摸着斑驳的大门在心里默默告别。
皮六在身后呼唤我：“大妮，走吧！”
从今天开始，这个家里再也不会有我这个人了。
8.
添香阁是京城有名的妓院。
每至夜幕降临，阁内灯火通明，脂粉气铜臭气无孔不入，歌声丝竹声放浪声声声入耳，每晚都上演着权势与欲望的剧目。
我在这里已经待了半年，今天是我正式接客的日子。
半年前皮六想办法把我送进添香阁，皮六使出浑身解数让老鸨子收我做艺妓，老鸨子看在我貌美以及皮六塞给她的两张银票的份上勉强同意，条件是半年内我必须精通一门技艺。
我学东西本来就慢，半年我能入门就算不错了，精通那是万万不能的。
眼看着约定的日子就要到了，我索性找到老鸨子告诉她我想接客。
我来这里的目标很明确，我要找到赵世子然后杀了他，就这么简单。
我若不接客，做什么高岭之花，何年何月能接触到赵世子。
我尚有一张貌美的脸，还不如在这一众妓子中打出自己的名声，那赵世子流连花丛自然会闻名而来，他翻到我那天便是他的死期。
老鸨子听到我的话，敷满白粉的脸笑成一朵白菊，“哎呀，颂颂啊，你要这样说就好啦，妈妈我看人不会错的，你有做头牌的潜质，你瞧瞧这小脸美的，不施粉黛就这么出众，上了妆可怎么了得哦，含珠都被你比下去了。”
含珠是阁里的头牌。
说完她叫来婢子服侍我上妆，“我可告诉你啊，今儿咱们阁里有大人物要来，要的都是一水儿的清倌，到时候你就随她们一起去吧。”
我点头应是。
就是不知道若是皮六知道我的决定会怎么想。
9.
华灯初上，添香阁中已经是人声鼎沸，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我梳妆已毕，只等有人召唤过去陪客，老鸨说的大人物还没到，趁着时间尚裕，我拿出琵琶开始练习，这半年老鸨安排我学习琵琶，这添香阁的妓子个个才艺精通，只有我只会弹琵琶。
